阿朱道:“若馬副幫主因這封信而死,一是兇手是來找這封信,才殺死馬副幫主,那這封信應該已經沒了。再就是兇手看了這封信,這信於她有用,這才殺死了馬副幫主,那這封信應該在兇手手裡。你說,馬副幫主是不是因這封信死的。”
一旁的全冠清道:“也可能是兇手沒有尋到這封信呢?”
阿紫說:“找尋不到,那如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可以放火,如若是為了找信,可以拷問家人。殺人就走,除了信已經到手,那就是根本不是因為這封信。”
丐幫眾人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如果這封信與馬大元之死有關,那馬伕人嫌疑最大,如果無關,那這信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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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很是欣慰,不妄自己給她們講的破案小故事。
這時,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眾人回過頭來,只見杏子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
徐長老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師到了!三十餘年不見,大師仍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頭在武林中並不響亮,丐幫中後一輩的人物便不知他的來歷。但喬峰、六長老等卻均肅立起敬,知他當年曾發大願心,飄洋過海,遠赴海外蠻荒,採集異種樹皮,治癒浙閩兩廣一帶無數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兩場,終至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實非淺鮮。各人紛紛走近施禮。
智光大師道:“老衲得丐幫徐長老和泰山單判官聯名折柬相召,天台山與無錫相距不遠,兩位信中又道,此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自當奉召。不知是何事相招?”
徐長老道:“我幫馬副幫主無故身死,馬伕人整理遺物時發現一封書信,是寫給前幫主的,裡面有一大秘密,馬伕人懷疑與自己丈夫身死之事有關,故而交於我手。大師與那寫信之人頗有故交,故而請大師前來辨認。”
趙錢孫在一旁叫道:“那,雁門關一事,他也是親歷,讓他說吧!”
徐長老看了一眼喬峰,道:“只是聽適才人言,此信可能與馬副幫主之死無關。”
遊坦之朗聲道:“或者有關,只是與信的內容無關,只看信是誰拿出來的。”
眾人沉默,皆是死死的盯著徐長老手中那封信。
喬峰現在已經不關心其他,他發現這封信與自己有很大關係,現在他肯定:馬大元就是因為有這封信才死的。他環顧丐幫眾人,白世鏡眼神微妙,徐長老患得患失,馬伕人強作鎮靜,全冠清眼神堅定,志在必得。
喬峰想了想道:“徐長老,既然這封信事關在下,是否可以讓在下一觀?”
“這?”徐長老拿不定主意,看向智光大師:“大師你看這?”
大師接過信件一邊踱步一邊說說道:“既然這信的內容於此事無關,那施主何必掛懷。”說著,竟將信件丟入火堆,這信件已經日久,居然見火而化。
徐長老見此,似是鬆了口氣,白世鏡目光閃爍,全冠清大吃一驚,如喪妣考,馬伕人踏前一步欲言又止,看了看吳明一眾人等,又站了回去。
喬峰伸手欲攔,卻已晚了。
徐長老對智光大師點了點頭,向眾人道:“既然信件內容與馬副幫主之死無關,我等也就不必糾結了。喬幫主,雖然此事與你無關,可因你袒護胡人,卻要除你幫主之位。”說著拿出一張信箋道:“這是汪老幫主的密令手書。”
喬峰接了過來,只見那張信箋上寫道:字諭丐幫馬副幫主、傳功長老、執法長老暨諸長老:幫主喬峰若有親遼叛漢、助契丹而壓大宋之舉者,全幫即行合力擊殺,不得有誤。下毒行刺,均無不可,下手者有功無罪。汪劍通親筆。
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豐六年五月初七日”。他記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幫幫主之日。
喬峰認得清清楚楚,這幾行字確是恩師汪劍通的親筆。
徐長老緩緩說道:“喬幫主休怪我們無禮。汪幫主這通手諭,原只馬副幫主一人知曉,他嚴加收藏,從不曾對誰說起。這幾年來幫主行事光明磊落,決無絲毫通遼叛宋、助契丹而壓漢人之事,更曾誅殺過遼國大將,汪幫主的遺令自然決計用不著。直到馬副幫主突遭橫死,馬伕人才尋到了這通遺令。本來嘛,大家疑心馬副幫主是蘇州慕容公子所害,倘若幫主能為大元兄弟報了此仇,自然用不到這遺令。老朽思之再三,為大局著想,本想毀掉,可是……可是……”他說到這裡,眼光向馬伕人瞧去,說道:“一來馬伕人痛切夫仇,不能讓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來喬幫主袒護胡人,所作所為,實已危及本幫……第三嘛,喬幫主確非漢人。”
喬峰問道:“我袒護胡人,此事從何說起?”
徐長老道:“‘慕容’兩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鮮卑後裔,與契丹一般,同為胡虜夷狄。”喬峰道:“嗯,原來如此,我倒不知。”
徐長老道:“三則,幫主身世……”
“徐長老。”吳明邁前一步,幽沉重劍已然在手:“適才已經分說多次,我徒孫慕容復絕不是殺馬大元的兇手,為何你還要如此說?”
徐長老道:“在下只是就事論事,說的是喬峰袒護胡人。”
段譽氣憤道:“既然事情不是慕容復做的,為他分辨就不是袒護。”
遊坦之也道:“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要查詢兇手,你們就是要把大哥拽下幫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