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忽聽得柳林外馬蹄聲響,遠處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爺無恙麼?”朱丹臣叫道:“公子爺在這兒,平安大吉。”片刻之間,三乘馬馳到觀前停住,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三人下馬走近,拜倒在地,向玉虛散人行禮。後面跟著趕來了高昇泰等一眾手下也是陸續趕來。
眾人一看幾人都有些小傷,忙問緣由。
原來幾人分頭尋找段譽,卻遇到了被段譽等人擊退的葉二孃,因著是分頭行動,居然被葉二孃分別擊退,連高侯爺都被葉二孃傷到。
朱丹臣駭然:“那葉二孃竟然如此厲害?我自負還可以和那雲中鶴過幾招,以為四大惡人應該差不多,沒想到葉二孃竟比那雲中鶴身手高出如此多。”
幾人忙問起經過,當知道雲中鶴與嶽老三俱以喪命,當下對遊坦之一行人高看了許多。
一行人依著計劃前赴大理,玉虛散人、高昇泰兩人乘馬,段譽,遊坦之等人步行,褚萬里、古篤誠、朱丹臣三人步行相隨。傅思歸提前趕回去報信。
行出數里,迎面馳來一小隊騎兵。褚萬里快步搶上,向那隊長說了幾句話。那隊長一聲號令,眾騎兵一齊躍下馬背,拜伏在地。
段譽揮了揮手,笑道:“不必多禮。”
那隊長下令讓出匹馬來,給諸人乘坐,自己率領騎兵,當先開路。鐵蹄錚錚,向大道上馳去。
看了如此威勢,遊坦之眾人方才覺出段家在大理的權勢。
離大理城尚有二三十里,迎面塵土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面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面旗上繡著“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面旗上繡著“保國”兩個黑字。
段譽叫道:“媽,爹爹親自迎接你來啦!”刀白鳳哼了一聲,勒停了馬。高昇泰等一干人一齊下馬,讓在道旁。段譽縱馬上前,遊坦之一眾留在當處。
片刻間雙方馳近,段譽大叫:“爹爹,媽回來啦!”
兩名旗手向旁讓開,一個紫袍人騎著一匹大白馬迎面奔來,喝道:“譽兒,你當真胡鬧,累得高叔叔受傷,瞧我不打斷你兩條腿!”
見這紫袍人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濃眉大眼,凜然有王者之相,見到兒子無恙歸來,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歡。
段譽縱馬向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那紫袍人佯怒道:“好什麼?總算沒給你氣死。”
段譽笑道:“這趟若不是兒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來。兒子所立的這場汗馬功勞,著實了不起。咱們就將功折罪,爹,你別生氣吧!”
紫袍人哼了一聲,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饒你不過。”雙腿一夾,白馬就要向玉虛散人奔去。
段譽忙伸手拉住,小聲道:“爹爹須得小意賠禮,這次除了娘,還尋回了我幾位妹妹,孃親可是氣的很呢!”
鎮南王愣了一下,心虛的對段譽道:“休要胡說,你哪裡有什麼妹妹?”
段譽道:“待回了家再說。”說著掉轉馬頭當先向玉虛散人處奔去。
鎮南王穩了穩神,趕忙跟上。
奔到近處,鎮南王在玉虛散人馬前丈餘處勒定了馬,兩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誰都不開口。
段譽道:“媽,爹爹親自接你來啦。”
玉虛散人道:“你去跟伯母說,我回府一趟,隨後到她那裡住幾天。”
鎮南王賠笑道:“夫人,你的氣還沒消嗎?咱們回家之後,我慢慢跟你賠禮。”
玉虛散人沉著臉道:“再說,我就不回去了,直接進宮去。”
段譽道:“很好,咱們先進宮去,拜見了伯父、伯母再說。媽,這次兒子溜到外面去玩,伯父一定生氣,爹爹多半是不肯給我說情的了。還是你幫兒子去說幾句好話吧!”
玉虛散人道:“你越大越不成話了,須得讓伯父重重打一頓板子才成。”
段譽笑道:“打在兒身上,痛在娘心裡,還是別打的好。”
玉虛散人給他逗得一笑,道:“呸!打得越重越好,我才不可憐你呢。”
鎮南王和玉虛散人之間本來甚是尷尬,給段譽這麼插科打諢,玉虛散人開顏一笑,僵局便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