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
“嗷…墨狄…我的紅燒肉,還我的紅燒肉,我的小肉絲,還給我…”院中傳來赫連燁華的一陣鬼哭狼嚎。
望向赫連燁華對面的一大一小,動作優雅且漫不經心,一舉一動完全可以上餐桌禮儀方面的教科書了,驚墨炎還不忘時不時的將放在遠處的盤子端過來,放到小人兒面前,惹得某人又是一陣鬼叫…
細細品嚐著桌上的菜式,驚墨炎看著鴻浵的目光越來越深,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那這次呢?
鴻浵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衣衫依舊潔白無瑕,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赫連燁華,你能不能別這麼沒出息,和一個小孩搶什麼搶?”鴻浵鄙夷的看了某人一眼,嫌棄道。
赫連燁華百忙之中抬起頭,含糊不清道,“要我說小師弟你當什麼醫邪啊,直接去開一酒樓,肯定比醉紅樓還火,那的廚子做菜都沒有你做的好吃,不過你做菜的味道和醉紅樓還真有點像…”
“咳…咳…咳”,被這貨一說,鴻浵頓時嗆住了,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她是該說他聰明呢,還是敏感呢?隨便亂說都能說中,醉紅樓的廚子還真就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
“慢點吃”,身後的手拍在背上,鴻浵頓時更加驚悚了,又一陣猛咳,她怎麼感覺,這兩天大魔頭對她的態度…這麼詭異呢?
側眸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驚墨炎看過來的雙眸,立刻低頭扒了兩口飯,心怦怦的跳個不停。
似乎感受到了鴻浵的異常,小墨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小哥哥的袖子,“小風哥哥,你怎麼了?”
鴻浵忙答道,“沒…沒事…”
……
給小傢伙針灸了幾個療程,今晚是最後一次。
從驚墨炎手中接過小墨狄,聲音輕柔地問道,“哥哥給你治眼睛怎麼樣?”
看著小傢伙點了點頭,鴻浵從一個白玉瓶中倒出了一顆裹了糖衣的丹藥,“先把這顆糖吃了…”
兩個時辰後
鴻浵手執銀針紮在熟睡的小人兒身上,針芒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額前的汗水不住的滴下,背後也被汗水打溼,如果細心的話便會發現,少年雙眼通紅,臉色發白,指尖都微微顫抖,手上的動作卻不緊不慢,整個人多了幾分病態的美。
最後一根針收回,鴻浵鬆了一口氣般退了一步,指尖依舊抑制不住的顫抖,她隨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推開門便撞到了一個人的懷中。
“驚墨炎?”她退開一步,“墨狄已經沒事了。”
望著眼前面容蒼白的少年,驚墨炎心中像是被什麼壓住了,悶的難受,啞著嗓子問了一句,“你呢,你怎麼樣?”
喉口湧上的腥甜讓鴻浵微微變了臉色,只搖了搖頭,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邁入竹林的瞬間,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吐出了一口黑血,血腥味頓時在四周瀰漫開來,鴻浵就地盤腿坐下,吃力的從懷中掏出丹藥塞入口中。
額前逐漸顯現出曼陀羅花半開的樣子,鴻浵控制不住地自唇間發出一聲淺淺的悶哼,臉色止不住的蒼白,唇角的鮮紅顯得面容越發妖豔。
這一次的毒發,整整提前了兩個月,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身上像是被重型機甲車碾過一般的疼,鴻浵硬生生的咬著牙,皺緊了眉,才能控制自己不喊出聲來。
驚墨炎發現凌風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怕他出什麼事,便一路尾隨到了竹林,剛入竹林,便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他不適的皺了皺眉,楊聲喚道,“凌公子,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