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平微笑著,捋著山羊鬍問楊淩道:“你有這麼多和顧小三一樣的兄弟?”
姚橫笑道:“老人家,楊淩的兄弟多了,這才幾個。咱們幾個就是過來看看他過得怎麼樣。”然後回頭問楊淩道:“剛才你提了一嘴,顧小三送信去了,去哪送信?”
這事楊博平都知道,楊淩也不用忌諱,答道:“三好會新襄分舵和我有了過節,我讓顧小三找雲水寨三當家的高勝去了。他和三好會會長熟悉,讓他居中說項。”
姚橫眯了眼,眼裡突然閃過一抹寒光道:“三好會我知道,不就是幾個潑皮光棍嗎?他們敢在你跟前要面子,不怕折了陽壽?”
楊博平心裡一緊,他聽出了姚橫話裡的殺機。
楊淩笑道:“和氣生財,咱們現在生財是第一位的。”
姚橫臉色有些冷了:“給了三好會面子,就是丟了你楊老大面子。以後晉省江湖上都學三好會,刷楊老大面子上位,那咱們這些兄弟的臉往哪擱?”
“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我楊淩現在不過是鄉間農夫,把酒話桑麻的農夫。”
“就是做農夫,三好會這樣的下三濫也得叫祖宗!”姚橫忽然拔直了脊背,忽然一股利劍出鞘般的殺氣溢了出來。
楊博平忽然後退一步,覺得全身冰冷,如墜冰窟。他大驚失色:這個姚橫是什麼人?煞氣外露有形有質一般,難道是殺人魔王轉世?
徐年看一眼臉色煞白的楊博平,忽然朗朗吟誦道:“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楊老大這鄉村風味足,好山好水好人多。”
姚橫被徐年一提醒,也發現了情緒外露的不妥,忙換了笑臉轉換話題道:“好,楊老大你說得算。今晚是在你家,晚上喝酒你可不許耍賴。”
楊博平長出了一口氣,偷偷看一眼姚橫,撫了一下砰砰跳的胸,對楊淩道:“二爺地窖裡有兩壇百年陳釀杏花村。二爺自己是不敢喝了,辣透心。就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喝?”
姚橫喜上眉梢:“有這樣好酒?敢喝!敢喝!二爺,今兒個非把你孫子再喝趴下不可。”
楊淩有些惱火道:“老姚你不要汙我清白,我喝酒什麼時候被你喝趴下過?”
姚橫拉過胡漢三道:“老胡你來打證實:上次楊淩喝酒時候說口渴,擺旁邊一大海碗水。一口白酒一口水的,眼看水下去半碗。後來你那碗水喝來喝去自己又滿了,有這事沒?”
楊淩打賴道:“那時都喝多了,誰耐煩記這些事。”
胡漢三訴苦道:“老大,你不記得我記得啊!我當時酒喝多了渴得很,咕嘟咕嘟就把你那碗水喝下去了,結果當時就醉倒了。”
楊淩不屑的看了一眼胡漢三:“那是你胡漢三酒量不行,才往那碗水上賴。”
胡漢三摩拳擦掌道:“咱不說從前了,今天我是吃一塹長一智了,肯定看得住酒。二爺,烈酒在哪?我去取。”
楊博平到院門口招呼過來長隨,摸出一把鑰匙遞給長隨道:“帶這位兄弟去酒窖,拿最裡面,貼著御供封條的那兩壇酒。”
長隨猶豫道:“那酒......”
楊博平攔住道:“別多話,快去快回。”
楊淩聽出了畫外音,攔阻道:“二爺使不得!如果是御供好酒,讓我們喝可就糟蹋了。”
楊博平道:“給別人喝才糟蹋,給你們喝是英雄美酒,相得益彰。胡小哥,你可能聞出酒的好壞?”
胡漢三得意道:“二爺,這些人裡數我鼻子好使。不要說貼近酒罈,幾步遠我就能聞出酒的成色。”
楊博平道:“那二爺就考考你。我那酒窖裡另外還有三罈陳年老酒,你能找出來一併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