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家田莊的馬車還是挺多的,坐人的馬車就有五輛,拉貨的馬車就更多了,不低於三十輛,在出發離開的時候,鮮于順帶走了足足二十幾輛馬車,其中就包括五輛坐人的馬車。
五十多人的隊伍,外加大量的物資,這些車輛是足夠用的,只不過,坐人的馬車稍微少了點,這無法滿足所有人都能坐進去,再加上鮮于順一個人就佔了一輛車,一些小跟班就只能坐拉貨的車了。
拉貨的車是沒有帳篷的,一旦遇到下雨的時候,那就要淋雨了,遇到颳風的時候,也同樣只能忍著,車上也沒有柔軟的椅子,顛簸程度更是大大超過坐人的馬車,長時間坐這樣的火車,對人是一種折磨。
不過,坐車再折磨人,也好過步行趕路,有車總比沒車強,乘車行軍的速度還算可以。
這些人都受了傷,旅途顛簸,必然是很不舒坦的,但為了暫時躲過風頭,他們也能忍著。
不過,鮮于順這貨,就算逃難的路上,那也是不肯消停,走了不到三個時辰,見後面沒人追來,心情就放鬆了,身上的傷也沒那麼疼了,於是,又開始惹事了。
路上遇到漂亮的小娘子,馬上就讓人搶了過來,放在自己的馬車裡供自己消遣,而對於追上來的小娘子家人,則命人拳打腳踢,把人打成重傷,然後揚長而去。
既然是搶來的小娘子,自然是非常不配合的,而鮮于順身上有傷,被小娘子一陣捶打之後,便感覺有些疼痛難忍,心裡的激情立馬就被澆滅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煩意亂。
“去死吧!”
鮮于順氣不順,直接將小娘子從車上扔了下去,扔到了路邊的溝裡,雖然人還沒死,但傷是不輕的。
其實,這貨雖然經常欺負人,但下手還是有數的,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跟普通老百姓過於計較,這一次一反常態,完全是因為心裡太過於壓抑了,受了委屈卻不能找人報仇,實在沒有地方撒氣,這才如此的充滿戾氣,而身邊跟隨的傢伙,也都一肚子氣,所以,同樣也充滿了戾氣,不但不進行勸阻,還公然當起了幫兇,完全不去考慮普通人的想法。
擱在後世,這樣的行為算是非常惡劣的行徑,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天下,而在大唐這個時代,這等普通老百姓受委屈的事情,就太普遍了,就算路上有人殞命,都算不上什麼大事,隨便找個坑埋掉就是了,最多也就是當地人會談論幾天,然後,就再也沒有人去關注這個事情了。
就算官府過問,當發現是個來頭很大的人物時,也會選擇視而不見,以免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這種事情在任何地方都很是普遍,地位高有後臺的人,總是可以享受到更多的權利,就算危害了普通人,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世間就是如此的不公,這也許就是人生吧!
益州刺史把三十多人押送到囚車上,把他們全部押入益州城,到了益州城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折騰一夜,益州刺史也很睏乏了,不過,他還不能睡下,他連續突擊審查這些被抓的傢伙,以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只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然後,才能更好的給李安一個交代。
鮮于老頭凌晨的時候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夜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難以心安,雖然這個事情也沒多大,他是能夠搞定的,可若是以後自己的兒子變本加厲,做出更多更嚴重的事情,那可就未必是他能夠控制的了的,到時候,還指不定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節帥,昨夜刺史去我們田莊帶回了三十多人,全部押在囚車裡。”
一名僕人開口彙報。
“不是有一百多人麼,剩下的哪去了,還有二郎呢?又跑哪兒去了。”
鮮于老頭問道。
僕人開口回答道:“節帥,二郎帶著剩下的人提前離開了田莊,應該是去了江南了,還帶走了田莊的二十多輛車,糧食和馬料也帶走了不少。”
“知道了,下去吧!”
鮮于老頭說著,便讓人準備車馬,先去刺史府看看再說。
“節帥,您來啦!”
益州刺史開口問候。
鮮于老頭看到被關押的人,居然有好多都是自己軍中的將校,頓時大為惱火,這些傢伙正事不幹,居然幫著自己的兒子打架,真是讓他頗為生氣。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
鮮于老頭無心理睬益州刺史,直接走到幾名認識的部下身前,惱怒的呵斥道。
“節帥息怒,我等知錯了。”
幾名被關押的將校,開口認錯。
這幾個將校確實有些本領,是鮮于順推薦給他的,本來他對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兒子不太信任,覺得鮮于順是瞎胡鬧,可親自試了一下之後才發現,這幾個被推薦的傢伙,確實有點能耐,於是就直接安排在軍中了,還直接給了什長以上的職位,卻不料這些傢伙居然跟著自己兒子一起胡鬧,跑去春光樓打架去了。
“節帥,二郎對屬下有引薦之恩,聽說二郎被人欺負,屬下也沒來得及問清楚緣由就去了,給節帥惹麻煩了,懇請節帥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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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請節帥治罪。”
幾個傢伙倒也不含糊,直接表示知罪。
“哼。”
鮮于老頭豈能輕易的就原諒他們,否則,自己成什麼人了,以後還如何管理麾下的將校。
除了這些傢伙給自己惹事之外,被人打成這樣也很是丟臉,一直以來,邊軍都是最強大的,大唐的十支邊軍就是大唐最強大戰鬥力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