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李林甫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確實不可能像自己這樣,可以獲得大量的錢財,商人和貴族都不是傻子,能送給他大量的禮品和金子,是因為他是右相,是大唐帝國的高官,而他的兒子只是一個小官,估計是不會有哪個傻子去送大禮的,如此,光靠朝廷的俸祿,也就只能保障自己可以過得滋潤一些,幫助弟弟們,確實也是難為他了。
“父親,其實您完可以去找李侍郎的,降低一些架子,問他要一個掙錢的專案不就行了,您看看楊國忠的產業,不就是李侍郎送給他的麼,現在都掙大錢了,生意遍佈國,而且,還在持續的擴充套件之中。”
李岫開口說道。
對於楊國忠所擁有的龐大安爾樂衛生產業,李岫是非常羨慕的,畢竟,楊國忠透過這個產業,掙到了大量的錢財,為自己謀取了巨大的利益,擱誰看來能不羨慕,反正,李岫就非常的羨慕,那可都是小錢錢啊!沒有人會不愛錢的。
“倒賣婦人之物,丟人現眼罷了,這樣白送的產業,我們也不能要。”
李林甫一臉不屑的說道。
儘管他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了,可對於家族的尊嚴,他仍然看的很重,凡是辱沒家風的事情,他都是不願意去做的,雖然楊國忠的女子衛生產業做的是有聲有色,可在他看來,不過是丟祖宗的臉面罷了,儘管只是幕後產業,可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所有人都知道安爾樂背後的老闆是楊國忠,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也就有很多人嘲笑楊國忠,覺得他做女人之物太丟人了,太丟祖宗的臉面了。
對於父親的不屑,李岫覺得很幼稚,李家都快要家道中落了,自己的父親居然還這麼在乎所謂的家族臉面,難道讓自己的弟弟們去街上討飯,就能證明家族的顏面了,與在大街上討飯相比,做女人有關的產業又有何不可的呢?簡直就是迂腐至極。
不過,這隻能是李岫的心裡想法,他還是沒有膽量與自己的父親爭論,從小到大,他從來就不敢與自己的父親爭執,這都已經形成習慣了,即便他認為自己的父親是錯誤了,他也不敢頂嘴,會老老實實的服從父親的說教,做一個聽話的好兒子。
現在,他的父親已經老邁的快要入土了,他也想好好的與父親爭論一些問題,以緩解這麼多年來,自己心裡的巨大壓力,可話到嘴邊他又不敢說了,他看著父親老邁病重的樣子,心裡非常的不忍,不忍心給自己的父親添堵,如果要評選孝子的話,李岫絕對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個大孝子。
“父親說的是,女子月事之物確實很不雅,不過,父親可以問李侍郎要一些好用的專案啊!不管有沒有,總得試一試才能讓人死心不是?”
李岫開口說道。
李林甫蹙著眉頭,很是為難的說道:“我乃大唐堂堂右相,難道還要去求一個後生嗎?”
其實,李林甫不僅是怕丟面子,更擔心李安會找藉口推辭,如此,他就白跑一趟了,不但臉面丟的是一乾二淨,而且,還什麼都得不到,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雖然李安是一個慷慨之人,但研究出來如此多的技術,除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小部分,絕大部分都獻給了朝廷,額外作為人情送給楊家的,不過是女子月事之物,以及女子的褻衣罷了,實在是拿不上臺面,他是一點也看不上,他甚至都會覺得,自己的子孫去討飯,也比做這個工作有面子。
“父親還是放不下臉面?”
李岫一眼就看出來自己父親心裡的顧慮,畢竟,他們是親生父子,兒子自然是比較瞭解自己的父親了,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為父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這樣的事情,你讓我去求一個後輩,而且,能不能成功還不好說,為父怎麼能去做這樣丟臉的事情呢?李林甫開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哎……”
李岫嘆了口氣,開口道:“父親如此重視自己的臉面,弟弟們怕是真的沒有指望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父親也不必太過介懷,就算是皇族,四五代之後,也與平民沒有太大區別了,西蜀劉備是大漢朝的皇族,不也只能織蓆販履為生麼。”
說完一臉無奈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家族衰落在即,他作為父親最優秀的一個兒子,深感自己的能力不足,若自己能做到較高的官位,也不至於讓家族衰落,更不會讓自己的弟弟日後沒有生活保障,是他們這些做兒子的無能,才導致了父親的憂心忡忡,他認為自己有罪,沒有帶好下面的兄弟,才導致了下面的弟弟們,一個比一個無能,真正成才的滿打滿算也只有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
“織蓆販履,織蓆販履,難道我李林甫的後人,要靠織蓆販履為生,織蓆販履為生。”
李林甫心中感到一陣的難過,織蓆販履是最底層的老百姓乾的活,他作為宰相,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孫去做這麼低階的工作,他最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的兒孫都能過的體面一些,能夠比較舒坦的過完自己的一生,而不必遭受太大的苦難,而這顯然是很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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