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牛急匆匆的跑來彙報,據他與麾下弟兄的探查,平盧軍大營一片躁動,全部兵馬都在備戰,部分騎兵已經離開大營,並向白狼山方向奔來。
李安與荔非守瑜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一情況,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了,畢竟,安祿山昨夜吃了大虧,若不報仇雪恨,他豈能嚥下這口氣。
“守瑜,平盧軍大規模備戰,前鋒已經出動,看來,白狼村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李安冷靜的分析,認定平盧軍的備戰,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荔非守瑜點了點頭:“二牛,讓弟兄們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們返回白狼寨。”
“是,寨主。”
眾人都在準備行裝,李安則在三個院落裡來回的踱著步子,這座祖宅裡有太多的回憶,讓他難以放下。
走進前院,李安彷彿看到了白嬸忙碌做飯的身影,進入後院,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烤兔肉的情景又出現在李安的心頭,西院廢墟中,想起兩個小娘呆萌的對話,李安嘴角不禁莞爾一笑。
但這一切都只能是回憶,時光不會倒流,失去的註定永遠只能是失去。
“大兄,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要不要帶走這些東西。”
李昆雄搬出被蕃軍挑剩下的一大堆東西,蹙眉看向李安。
經過蕃軍的洗劫,祖宅值錢的物品全都不見,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不過,這些畢竟賠了他們這麼多年,還是很有感情的。
李安隨手撥開幾件木質玩具,拿起一塊有些破損的黃紙卷。
“呵!平盧軍校尉,這是父親的告身。”
所謂告身,就是朝廷的任命狀,是大唐授官的憑信,李武是武官,告身是兵部發的。
“大兄,這裡還有一份。”
“還有一份?”李安接過一看:“呵!營州別駕,李靜?”
李靜是李安阿翁的名諱,但營州別駕李靜又是何人?難道是同一個人,但自己阿翁當過營州別駕的事情,為何他一點都不知道呢?就連村裡人都從未說過
。
‘從小就覺得阿翁氣度不凡,與別家阿翁不一樣,沒想到居然做過營州別駕,這老頭夠低調的,居然從未透露過。’
李安心頭滿是疑惑,將兩份告身塞入懷中,看向昆雄:“將這些爛木頭全扔了!”
“是,大兄。”
“大郎,大郎,平盧軍已經殺過來了,距此不足五里。”
李安大驚:“怎麼會這麼快,他們有多少人馬?”
張二牛喘了口粗氣:“他們是急行軍,直奔白狼村而來的,足有兩百騎兵。”
“直奔白狼村而來,看來我們還是暴露了,必須儘快撤離。”
“二牛,你帶十名弟兄和無恙、米娘她們去白狼寨,剩下的弟兄隨我斷後。”
就在這時,荔非守瑜扶著米娘走了出來,李寒露也急匆匆的奔進了後院。
“不,寨主,我留下來和你一起斷後。”
荔非守瑜大怒:“廢什麼話,我是寨主。”
“守瑜……”
米娘深情的看向荔非守瑜,不知該說些什麼。
“米娘,我不會有事的,在寨子裡等我。”
荔非守瑜堅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別樣的柔情。
“米娘,我們走。”
李寒露扶著米娘,大步向外走去,張二牛帶著十名弟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