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些人以為自己在森羅島中的地位已經不低,所以能得到邪神的庇護,殊不知,只要不成神,在神的眼裡都算不得什麼。哪怕成神了……”
時尋刻意拉長了音調。
在索蒙伊和溫烈莎充滿憤怒的目光下,他慢條斯理地笑笑。
“那同樣在塔主眼裡不算什麼。神明或許有感情,但神明的感情可沒有那麼廉價。”
像當日在彩砂島上的第一森羅使,憑借給邪神做了那麼多事,才得來塔主順便救走他一道分魂的待遇。
當真是順便,若非塔主此前就為了自己的計劃,而將一部分神力賦予了拜塔教的教宗諾塔維埃,祂得將這部分神力收回,祂怎麼都不可能專門為了第一森羅使而神降。
同理,索蒙伊縱然在森羅島也有不凡地位,但索蒙伊對塔主而言,實在無足輕重,塔主壓根不可能為了索蒙伊而如何。
在這世上,大概也就瓦文憑著和塔主塔身間的親密關系,還能得到一些塔主的庇護,真正被塔主另眼相待。
其他人終究沒了這可能。
“當然,神明的感情,也要看什麼神吧。”時尋拍了拍蓋普曼肩膀,“像光明神就挺有意思的。如果是真正信仰光明神的人,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蓋普曼有些茫然地看著時尋。
他不清楚時尋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無意地瞥見索蒙伊變了臉色。
這情況,自是對索蒙伊而言最為諷刺。
溫烈莎固然也曾經在光明教會這邊得到了不少助力,但顯然,溫烈莎是靠著森羅島的幫助,才順利地得到主教位置,而以她的地位,其實也不足以和光明神有太多接觸,難以得到神明傳下的旨意。
索蒙伊不同。
好歹是前任光明聖子,索蒙伊以前其實能得到很多光明神的傳訊,知道光明神是怎樣的神。
對比起邪神這邊,一切都任由自己發揮,大家為了拼上更高的位置可以更不擇手段,他在光明教會的日子實在要好得多。
甚至,索蒙伊此時覺得,哪怕他之前找一個機會,在光明神發現他的臥底身份之前,主動和光明神坦白,他都或許能得到一個在光明教會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是他終究沒機會了。
現在的他,只能以森羅使的身份,站在正神的對立面。
而邪神,並不會怎麼庇護他。
以前他能從光明神那裡得到的不少好處,今後都沒有可能從邪神那裡得到。
在邪神一方,他能用更多手段往上攀爬,或許能爬得更高、更快。可同樣,他的對手,也會和他一樣不擇手段。
時尋微微勾唇。
他正要往玉牌中傳送資訊。
可就是這時,舊都島的地下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