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塔主漸漸落入下風,塔主忽然大笑幾聲。
祂的舉動利落得很,就連自己這一尊神像都不要了。
祂的神念力量化作一道虛影,從神像中飄出。
而祂的虛影伸出一隻大手,抓向諾塔維埃。
此時正附在諾塔維埃身體中的第一森羅使的分魂旋即被祂抓出,諾塔維埃的身體跟著倒地。
一條空間縫隙憑空出現。
祂就要帶著第一森羅使的分魂鑽進去。
一道耀眼至極的劍光忽然從一個祂意想不到的角度劃了過來!
塔主的神降虛影沒受到什麼傷害,但第一森羅使的分魂就沒這麼幸運了。
劍光只是擦過魂魄,就引來他的分魂一陣扭曲。
可這時塔主已經帶著他要進入空間裂縫中,饒是塔主都只能趁著空間裂縫關閉的最後一刻,回頭看看正笑吟吟地看過來的時尋。
時尋的聲音飄了過來。
“讓你帶走了,不過總不能讓你帶走得太痛快。”
空間裂縫徹底關閉。
時尋臉上笑容收起。
“還是差了一點,我之前準備了那麼久,竟然都沒辦法將第一森羅使的魂魄多留下一些,只給他造成一道傷口,當真便宜他了。”
蓋普曼和魔螺都不大明白,僅得小木頭清楚。
時尋之前招架塔主攻勢之時,就在四周留下了他的劍意,並以劍意佈下一個劍陣,只等塔主防備稍有鬆懈,就能啟動這一劍陣,攻擊第一森羅使分魂。
不曾想到頭來,依舊讓第一森羅使順利逃了出去。
島上其他教眾都已經耗盡靈魂力量而死,只剩他們此前留在彩繪壁中的靈魂烙印,在他們死亡後飄入塔主的神國中。他們或許有誰能幸運地憑借那點靈魂烙印,在塔主的神國得到重生的機會,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化作神國的養分。
諾塔維埃倒在地上。
他還活著,但氣息微弱。
第一森羅使留在令牌中的分魂接管了他的身體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但那時候的他什麼都無法改變。
這些年來,他受第一森羅使的影響太深,他和島上其他人一樣,都在不知不覺間,體內被第一森羅使種下太多可以直接控制他們軀體的烙印。
時尋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水幕。
這層水幕的力量在不斷消散。
顯然,主持著陣法的烏衣使等人也陸續離開了。
略一猶豫後,時尋終究沒有急著破陣。
該耽誤的時間早已被耽誤了,他現在破陣,也不可能再知道之前那段時間森羅島究竟做了什麼。
至於那些布陣的烏衣使,也該四散逃跑得差不多了,他同樣不好追。
他索性走到諾塔維埃身前蹲下,看著諾塔維埃充滿絕望的雙眼。
“現在你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著利用你了嗎?”
諾塔維埃臉色漲紅。
他嗚咽兩聲,似要與時尋說什麼,可最後只是雙眼一翻,連最後一口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