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來自於神明的力量,也多得並非是神明有意創造出來的調子,只是邪神在漫長的沉睡中無意識發出的囈語,又被某些已經有資格接觸到神的信徒記錄下來,最後才讓這些東西有了流傳下來的可能,並且讓普通人都有接觸的資格,成為邪神發展信徒的一大利器。
這些囈語聽久了,自然就會將人引入深淵,皈依邪神。
在這種混亂中,時尋看到山林間開始冒出翻湧的黑霧。
那些黑霧不斷變幻著形狀,依次形成十二個少年少女頭上帶著的面具的形狀。
總算差不多了,黑霧才開始不斷縮小。
在黑霧中,忽地又有金光生出。
金光照耀下,黑霧不再能被人的肉眼看到。但對時尋這種實力極高的修士來說,並沒有太大差別。
時尋仍舊能看到黑霧之下的那道身影,是如何由這些充斥著極其負面的能量構成。
但落在村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現在走來的,就是身披金光、身穿七彩仙衣服、凜然令人不可直視尊榮的山神!
可時尋看來,這山神,可不就是樂神?只換了一個名頭,就在這裡欺騙著這些村民,讓這些村民為了他,獻上古怪的祭祀,又在這些祭祀中,不知為樂神提供了多少精純的信仰之力。
混在信仰之力中的,似乎還有另一股力量,源源不斷湧入樂神的身體。
那股力量有些微弱,卻真切地增長著樂神的力量。這種增長,直接作用於樂神的掌控的法則,提高著用處,可要比信仰之力不知大多少了!
眼看樂神已經走近了不少,時尋信手捏了一個法訣。
他的身影就和空間融為一體。雖然他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但其他人看過來,卻怎麼都沒辦法再看到他的存在。
對村民來說,這一點都不算事。
在祭祀開始後,他們的注意力就已不在時尋身上了。而且時尋又站在他們的外圍,完全是一個他們不加註意就根本無法看到的地方,他們又怎麼會留意到,之前還一直站在那兒的時尋,忽然就無法被他們看到了?
不過對正在山林間走來的,多少能察覺到變化。
祂往時尋站的位置看了眼。
偏祂降臨至此的,只是祂那一道神念再分出的微弱意念,不過藉助著村民在祭祀之時形成的神異力量,以及自己和這空間的密切聯系,才能在這裡形成種種異象。論起實戰能力,祂並沒有太強,比起真身進入此處、擁有完整實力的時尋弱多了。
祂壓根看不到時尋在那裡,又想到這是自己一手打造的空間,因此也只當自己剛才看錯了。
祂自山林間一路走到祭臺上空,踩著那高高豎起的木杆,俯視著底下的村民。
沒有一個村民敢抬頭看。
但從村民們口中發出的樂音,明顯比之前高了幾度。
他們自是察覺到他們所以為的山神降臨,於是為了神明,更虔誠地高唱著神秘曲子。
終於,曲子唱完了。
最外圍跑動的少年少女們最先停下。
他們男女錯開排列,彼此間的距離大致等同。
在他們停下那瞬,他們就已形成單膝下跪的姿勢,面朝著高臺跪下,低垂著腦袋,目光只聚集在自己腳尖。
再有中間那層不斷號叫的村民,這時也不再號叫了。
他們同樣面朝高臺單膝下跪,低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