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期間,狼頭鬼王的鬼體也會不斷消散。所以兩位鬼王也要加快吸收速度,才能吸收到更多精純鬼氣。
他倆自然不願意再耗費時間。
正禦劍在海面上前行的時尋同樣感知到了這邊的事。
爆鳴聲響起那瞬,他手心中的沙漏印記一度浮現,還將沙漏上下反轉過來,所有的沙子也在同一瞬間完成位置變更。
他沒什麼反應,倒是魔螺察覺到它之前一直能朦朧感應到的另一花印忽然消失,忙用觸角撓了撓時尋手腕。
“老大,是不是深淵那邊出什麼事了?”
既被問起,時尋便不吝解釋。
“我本來就沒打算真的放那家夥回去當深淵主宰。我只是想讓它回去,多聚集起一些深淵怪物,然後將這些怪物都一起集中到那道門旁邊,我再將那些本來已經不屬於它的、只是我從過去的時間借回來的力量抽離,那一瞬間的時間亂流,就在我花印的控制下形成了足以將那些深淵怪物和門一併摧毀的力量,如此罷了。”
魔螺驚得“啊”了一聲。
時尋懶懶微笑。
“我說將它的實力都給它,我也沒算違背諾言。它這不就又一次享受到了它那實力?我等它享受一段時間後,再讓它回到它應有的狀態,那不是應當的麼?畢竟從其他時間中借取力量,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它還想著如果回到了深淵,就要去找深淵那些邪神,再將我的事告知邪神,換取功勞。呵,被我的花印控制了,它還能想得到自由?它行動能稍微自由些,那都能算我對它的仁慈了!”
魔螺更聽得糊塗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時尋肯定用到了某種極其強悍的法則力量。此外它就剩滿心慶幸。若不是當年的它沒有作什麼惡,它何來今日的自由!怕是被時尋的花印控制著,不知要做出什麼身不由己的事。
不,它甚至連那樣的機會都沒有!
倒是小木頭明白時尋用了什麼法則。它坐在時尋肩上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
時尋覷它:“你又怎麼了?”
小木頭再一次嘆氣:“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那位的身份被發現了呀?你這兩回做的事情,多半再瞞不過了。如果讓祂知道了,恐怕就能針對性對付你了。”
時尋大笑:“本來就瞞不過。在煉金之塔上,我和塔主都正面交鋒過一次了,過後他肯定能發現我的身份。藏不住的東西,就無所謂藏了。我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隱瞞的。”
小木頭眨巴下眼。
它聽出時尋語氣漸轉失落。
時尋使勁揉了揉它的臉。
“不過也不行。你看啊,我瞞著,都有光明那家夥發現了,然後想著算計我,讓我來保護這個世界。如果我什麼都不瞞,知道我是誰的神就會更多,到時候我還不知道要被怎麼算計。
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完全算得到這些和我如此關系密切的事。一旦算到了,我所做的一切又會歸於無用。一旦我被祂們算計過多了,同樣我的計劃要歸於無用。”
時尋的語氣越來越沉。
他靜靜仰頭看天。
一顆淡黃星子就在他正上方。
“所以我還是走到了今天。也只有走到了今天後,我才看到了後面的路,我才看到了超脫的希望。
小木頭,對不起啊。
當初我就是想著沒必要讓你知道這麼多,你只要安安心心地接受我給你的一切就好了。所以,才一直等到我受不住了,才讓你知道,原來我為了封住那道邪神裂縫要承受怎樣的痛苦。
後來我和祂的事,我的修行的事,我就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和你說。畢竟這是我這無數年來的修行體系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現在的你能接受的也太少。”
這一次,我又讓你擔心了啊……不過相信我,好不好?這次我肯定不是當初那樣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