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蜀山來說,臨羨村的村民可以提供很精純的信仰之力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用,他們更關心臨羨村村民如何與大海建立聯系,這對蜀山的領悟自然有很多幫助。
但後來,臨羨村落入光明教會管轄的地方,蜀山就一度無比惋惜。
當時的光明教會也想研究臨羨村是怎麼得到大海庇護的,到臨羨村傳教一兩次,見不被臨羨村接受後,就沒有了下文。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啊。
回程路上,蓋普曼悄悄給時尋傳音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蓋普曼很確定,在來之前,時尋的打算絕非如此。一定是時尋來到了海上,又發現了什麼,才改變主意,要折返。
“對。”時尋眸底滿懷凝重,“我們剛才確實已經距離海底那地方的入口不遠了,但我感覺到了一股很隱晦的空間波動,應該有什麼從遠方降臨到了這裡。”
蓋普曼一驚:“邪神神降?”
但馬上,蓋普曼自己就否決了。
“不對,不可能。神降要消耗神明的力量,絕不可能這麼早就開始神降,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等我們過去。”
“神使。”時尋給出答案,“氣息和烏鴉很像,但有一些不同。這次神降的人實力很不錯,再加上他們在海底經營這麼多年……”
時尋抿了抿唇。
“神使神降之後,我就有一種預感。一旦我們進入其中,就不可能再回臨羨村了。必須要在進去之前,就將臨羨村的事情全部解決。而且我感應到的,除了邪神神使神降的空間波動,還有另一股通往臨羨村的空間波動,這股空間波動中還有何村老的氣息,或許他們當真還在臨羨村裡留有什麼後招。”
回程消耗的時間去比時短。
蓋普曼並沒有跟著進入臨羨村,而是轉向最近的光明教堂。
他還得通知光明教會那邊派人來這裡。
時尋和褚東齋隱沒身形,悄然進了村。
祭臺邊,村長帶著人正用鋤頭、鐵鏟等鏟平祭臺。
那些牲畜屍體都已經幹癟得只剩皮和骨,皮毛沒有了任何光澤,骨頭則烏黑暗啞,看著就恐怖。
村民們過去參與祭海儀式,就知道祭海過後,這些牲畜的屍體都不可能再用,因此現在也就用火將它們焚燒,焚燒發出的臭味極其難聞。
在祭臺邊幹活的人,出氣出力,本就喘氣劇烈,還要聞著這股臭味,就更為艱難。
一個年紀大些的先受不了,將手中的鐵鏟往地上一放,就坐在上面喘氣。
他看了一會其他人忙碌,忍不住問:“村長,我們真聽道長他們的啊?”
村長兩眼一瞪:“不然呢?你難道想以後到地獄?”
那人悻悻道:“我當然不想。再說了,我們以前私下裡不也在說,我們就懷疑何村老……不,何老賊說的新祭舞究竟有沒有用。現在道長他們來了,說這些其實沒用的,也就驗證了我們以前的猜測。”
“那不得了?”
那人還愁眉苦臉:“可是村長啊,你看咱們村多少人?現在願意跟著過來這裡幹活的多少人?那些人說是說擔心昏迷的人,要留在屋子裡照顧昏迷的人,但誰不知道吶,他們就是不願意幹活,不想拆祭臺!”
現在在這裡的人數確實不多,連之前的四分之一都沒有。
被這人這麼一說,又有幾個人將手中幹活的家夥放下,就在地上做著,看著才被挖了一小部分的祭臺嘆氣。
連村長都將手中的鋤頭放下,暫且休息了。
好一會兒,村長才甕聲甕氣說:“他們想做什麼,我們管不著。我們管好我們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