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急速向前到猛然後退,急速的變化已對她的髒腑造成一定傷害。
不過她吐出少許黑水後,身體的情況已有所好轉。
“你……”老婆婆神色複雜地看著時尋。
她既想感謝時尋剛才的救命之恩,又牽掛著還在陣法中的老公公,想著時尋不出手幫忙,還讓自己再好好看看的事,更不知當以什麼態度來面對時尋。
“我什麼?”時尋搖搖頭,“都說了,先讓你看看,好歹看清楚這施東炅和鄔老丘究竟是什麼關系,還有看清楚門外等著的那群玩意想做什麼,你再出手也不遲。你再怎麼關心你那老頭子,你不保護好自己,就這樣莽撞出手,能管什麼用?”
老婆婆被他教訓得無言以對,唯有羞愧點頭。
只又想到時尋剛說的,老婆婆忙以憤恨目光瞪向鄔老丘和施東炅。
果然就見收了劍的鄔老丘畢恭畢敬地對施東炅行禮。
“施前輩,是小的無能,剛才沒能將這老婆子收拾掉,還請施前輩親自出手。”
這話一出,更已證明鄔老丘和施東炅的關系!
老婆婆恨得直磨牙:“好啊你個鄔老丘!枉我夫妻倆素日裡見你在這山間招惹了什麼你惹不起的大家夥,只要你逃得掉我倆這裡,我兩都會幫你解決,甚至好幾次幫你捉到了不少以你自身實力絕不該拿下的獸屍,你難不成就這樣來回報我倆的?!”
鄔老丘不屑道:“你倆是屍,我是人,我和你倆已經不能算是同類,對付你們,又有什麼?再說了。”
他說著,彎腰拱手對施東炅又行了一禮。
“現在施前輩在這裡。像你倆這樣的,並不在五行之中,本就不該存在在這世間的東西,還是早些被了結掉的好。我若早日結束你們的痛苦,讓你倆不必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不是對你倆更好的報答?”
“你?!”老婆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從鄔老丘口中說出的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這樣用的?
屍人雖然不在五行中,也不像僵屍壽命已經無窮無盡,只是比起人還能多活幾個年頭,很多事情上也沒有人的方便,但同樣得到了人所沒有的好處啊!
屍人只是生命的另一種形式,他倆以這種形式活得過得好好的,哪裡需要誰來幫助他倆解脫?!
鄔老丘猶自冷笑:“況且你真以為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倆幫助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
“利用?”老婆婆更不明白鄔老丘的意思。
鄔老丘目光中盡是憤恨。
“不錯,就是利用!你倆想稱霸這山林,才會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有合適我去捕捉的屍。尤其是那些獸屍,更不會聽從你們的吩咐,甚至會來攻擊你們的客棧。你看著是幫我,實際上只是利用我將可能威脅你倆的這些屍都解決掉罷了!
你們救我,不就是覺得我死了,你們就要更頻繁地親自出手?你倆是真心救我?不過是不希望你們的免費打手就這樣沒了!只怨我實力不濟,竟然一直都只能被你們利用!”
老婆婆目瞪口呆,怎麼都想不到鄔老丘竟有這樣的邏輯。
時尋亦頗為詫異地望了眼鄔老丘,搖搖頭,再看向施東炅,問:“你還不動手?”
老婆婆已被鄔老丘弄得無心再與其解釋,聽時尋這樣說,不由問:“動什麼手?”
在這短短時間裡,她已好幾次在相信時尋和懷疑時尋中來回搖擺。
施東炅微微一笑,只是他臉色過於陰森,這笑容也染上了陰沉。
“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我又怎麼敢動手?萬一到頭來,又是我替你做了嫁衣呢?時尋,你是決定投靠我們了?還是看在我給你的情報份上,今夜不幹涉我的事?”
“投靠你們?那當然絕無可能。至於要不要幹涉你?”時尋唇角一翹,指了指燭臺,“就看在它的份上,今夜我都幹涉定了。我只是看你好不容易佈置好了一個陣法,卻不敢完全啟動陣法,我替你心疼啊。你這些墨線可真的製作不易。”
老婆婆更是納悶。
那燭臺上是她之前送去時尋房間的大蠟燭。
但墨線陣沒有完全啟動?
看陣法中痛得只能不斷嚎叫的老公公,她又不大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