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蜀山莫名其妙拿著陰鬼門的控魂鈴去陰鬼門興師問罪了,最後將陰鬼門上下血洗了遍。嘿,現在的陰鬼門可就剩不了多少人咯,還一個個都為蜀山馬首是瞻,比之前還聽蜀山話呢!之前也就看著蜀山是所謂名門正派的代表,才多給蜀山幾分面子,這回啊,陰鬼門剩下的人就差說合併到蜀山了。”
樓上的時尋勾了勾唇。
他清楚這事情。
他之前遇到白老爹、胡婧等事,就見過那控魂鈴,知道控魂鈴確實有問題。
他當時就將控魂鈴留了下來,他走時,蜀山的人就快到了,最後控魂鈴定會落到蜀山的人手中。
本應出自陰鬼門的東西,竟然和邪神染上了關系,若說陰鬼門內部也出了變故,需要這樣的大規模清洗,那也說得過去。
老公公半信半疑地問:“蜀山這樣做,應該有道理吧?”
“道理?誰知道有沒有道理?我又不認識哪個陰鬼門的人,這事情都是聽來的,但陰鬼門現在沒剩幾個人的事肯定是真的。蜀山還不止對付了陰鬼門,連帶著好些馭屍驅鬼的門派都被他們派人拜訪了。說是拜訪,實際上想做什麼,咱還哪裡知道?”
老婆婆追問:“你剛才說褚長老來,又是怎麼回事?”
“褚長老就是蜀山明劍堂的大長老,都這麼多年了,他離開蜀山的次數屈指可數。前段日子蜀山派去陰鬼門的人才回到蜀山,褚長老就跟著下山了,也不知他要去什麼地方,路線還變了兩回。
我現在也不肯定他是不是來這裡,但我劉師兄說,遠遠看到褚長老禦劍的流光飛過,方向正好是咱這島的方向。你倆也知道,咱這裡啊,還和蜀山有些淵源。我就想那褚長老說不定會來,我還不如先躲一躲,早早回家閉關,躲過了這陣子風頭再說。”
老公公感慨道:“這可真是怪事了。”
接下來,他們沒再怎麼說話。
鄔老丘也沒到房間裡休息,就在大堂裡隨便搬了兩張桌子拼一起,就躺在桌子上睡。
老公公和老婆婆還是在燈旁相對坐著。
兩人眼睛都已閉上,靜靜地吐納修煉。
沒多久,門外竟然又一次傳來了敲門聲,還是和鄔老丘來的時候一樣,兩下重,兩下輕,再兩下重。
第一聲敲門聲響起,老夫婦倆就已睜眼彼此對望。
敲門聲完全停了,老婆婆想動,卻被老公公搶先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鬥篷中的男人。
他低著頭,臉藏在陰影中。
樓上的時尋早已捏緊了拳頭。
這黑鬥篷人身上有一種他相對熟悉的氣息,那正是他遇到過幾次的烏鴉的氣息!
但這黑鬥篷人又不如烏鴉的氣息純粹,因此時尋暫時也無法肯定他和烏鴉間的關系。
老公公看到這人,愣了一愣。
那人已擠進大堂裡。
鄔老丘也在敲門聲響起時就醒了,現在這人進來,他就躺在桌子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了看。
才一看!
他忙從桌上跳下,恭恭敬敬地對著黑鬥篷人行禮:“施前輩好。”
他這一喊,就讓老夫婦倆猜出黑鬥篷人身份了。
老公公問:“你是雲湘門的施東炅?”
黑鬥篷人態度極為冷淡:“正是。”
老公公點點頭:“樓上樓下都有空房間,你要住哪裡?”
“樓上吧。”施東炅說了,就往樓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