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還未落地,眼中的黑火就先熄滅,骨頭們再也無法維持住鳥的形狀,淩亂地落到地上,就形成了落地的亂糟糟聲音。
在這樣的亂聲中,時尋還從樹上聽出了進食的聲音。
他仰頭看看樹,一閃身,已伏在一棵大樹伸出的橫椏上。
他悄悄觀察著,很快就將找到離自己最近的進食聲音來源。
原是一隻骨鳥,在吃一隻活生生的鳥!
每吃一口,吃進去的東西就化作純粹的能量,附在它的骨頭上,讓它的骨頭更具有光澤。
被吃著的那隻鳥早已不動了,周圍卻還留著它掙紮過的痕跡。
時尋心內暗嘆,屈指一彈,一縷劍氣就將那隻骨鳥擊倒。
可這山林間,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骨鳥!
他擊倒了一隻骨鳥,馬上又有一直骨鳥佔據了位置,繼續吃著留下的鳥屍。
而這樣的事情,周圍還有很多、很多!
時尋黯然落地。
他改變不了什麼。
這些骨鳥雖然弱,但數量巨大,絕不是一時半會能殺完的。
而且他看得出來,真正鑄就骨鳥的,是這大山獨特的環境,若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那就無論他現在做了多少,將來也會繼續有骨鳥出現,繼續將鮮活的生活化作它們這類處於生死交界的特殊生命。
山間四處都充斥著戰鬥過後留下的混亂氣息。
莫說已經進山,連之前在山外,他都感應得出山間的怪異。
島外的海水沖刷著戰鬥過的石山,致使島的四周生物數量少得可憐。
而這連綿的大山中,動植物等還是很多,但它們當中已有很大一部分,變成了另一種生物。
一路上,時尋沒再說話了。
他靜默地往出現了燈的方向行走。
再走了一段路,透出燈光的主體都變得明顯了。
那是一棟兩層的木製小樓。
時尋看過的亮光,正從小樓窗戶透出。
在時尋的感應裡,樓中並沒有活人,只有一男一女兩具老屍,在桌上油燈旁相對坐著。
終於走到小樓外,時尋看到門上掛著一個匾額,其上書著“客棧”二字,雖然字跡模糊,但還能辨認出來。
時尋看看匾額,再看看遠方山林,自知山林間還不知有多少險惡,尤其夜裡,更充斥著未知危險。
而這客棧再怎麼詭異,也該比連夜趕路好。
他要去的地方在大山深處,而且在外面定然還有陣法守護,他匆匆趕去,恐怕還沒有好的機會休息調整,以便破陣。
這般一想,時尋就上前叩門。
篤、篤篤。
門內兩具老屍沒有反應。
時尋抬手,再次叩門。
老婆婆老屍動了動,有去開門的打算。
那老公公老屍卻拍了拍她的手背:“老婆子,不是咱的暗號,別出去。”
老婆婆坐好了,眼睛卻還往門外瞄。
老公公沒有理會,只盯著燭光看。
時尋聽到門內對話,心中更為詫異。
既然沒人給他開門,他幹脆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