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仍舊不好劃破,不過弗林遜之前就已將胸膛處的衣服挑開。
時尋用法術將陶人和自己替換後,陶人衣服的敞開和他身上的別無二致。只是時尋來到門邊時,已經身上衣服整好,陶人則保持原樣。
尖刀刺下。
這回容易許多,有血液滲出,但不明顯。
弗林遜拿著刀尖在陶人胸腔上刻著奇異花紋,像什麼東西的圖騰。
時尋若有所思。
他沒給魔螺傳音,魔螺閑得無事,鑽研起了室內陣法。
它深知自己實力不濟,不敢細看,只盯著少部分割槽域。然而還是有一種難以承受的痛苦漸漸從它腦海深處漫出,似有瘋狂呢喃聲,同時響起。
咚!
聲音驀地變大,如驚雷乍響。
魔螺陡然驚醒,意識到是小木頭又拿劍柄敲它的殼。
時尋悠然傳音問:“有沒有發現?”
魔螺怔了許久,才低聲回答:“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很大的地方。”
充滿黑暗。
可黑暗中有點點星光。
有些星光要拉著它沉向某個隱秘而危險之地,又有些星光挾帶凜然正氣,要它萬萬不能沉淪。
唯獨一顆淡黃星子懸在它正上方,什麼都沒做。
這些話,魔螺不知當如何與時尋說。
它隱隱覺得與時尋有關,又隱隱覺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對自己最好。
可它聽到時尋輕笑的聲音,又是那種將它一切心思看破卻滿不在乎的感覺。
弗林遜已完成圖案的雕刻。
暗沉的血色在陶人胸膛上如此清晰。
弗林遜開始將陶人身上一切多餘的東西扒下,放到架子上。
時尋之前故意弄倒架子時就注意到,其上物品極為雜亂,應該來自多個人。而今看來,或許全是被弗林遜害了的人的遺物。
弗林遜又將陶人的頭發一一剃掉,再將指甲都拔掉。
而後,割破陶人動脈,血液汩汩流出,沿凹槽注入池裡。
弗林遜沒急著再對泥人做什麼,轉去將頭發、指甲等都塞進一旁一個大罐子中。
罐子揭開那刻,更濃的臭氣散出。
時尋起初就聞到的生物生活散發出的臭味正來源於此。
捂鼻子都不大管用了,時尋封閉嗅覺再走過去。
罐子中的竟是大量蠱蟲,正爭搶著食用弗林遜喂進去的東西。
“奇怪。”弗林遜將腦袋湊得離罐子口更近。
他的大腦袋擋住時尋大部分視線,不過時尋還能看到罐內一隻蠱蟲一躍而起,正要咬住弗林遜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