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能清楚地知道,它實力明顯提升了。
一顆花丸,已比得上它一年苦修。
甚至不止!
花丸對它潛移默化的提高效果不可能現在就全部顯現。
魔螺腦瓜子亂轉,轉著轉著忽覺不對勁。
咄、咄、咄。
敲擊聲很有節奏。
木頭人有板有眼地用劍柄敲著它的殼,渾然沒有被它下意識運轉的防禦反抗魔力影響。
這只有一種解釋。
木頭人的實力超越它太多,以至於它那點防禦壓根影響不到木頭人。
魔螺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
它能自由思考,就是不能說話。
螺族特有的發聲方式不行,和時尋的花印傳音更不行。
床上。
時尋在因潮氣退去而顯得蓬軟舒服許多的被上蹭了蹭,仍不大樂意睜開眼,
他支吾不清地哼出兩聲,向著被窩外招招手。
魔螺看得到他動作,還未明白他意思,木頭人已一下子就舍了它,高高躍起在空中來了個轉身,同時將木劍收回背後的劍鞘。
噗。
伴隨一聲悶響,木頭人撲落被上。
時尋閉著眼睛伸出兩根手指,全無偏差地摸到木頭人腦袋,熟練得像有千萬次經驗。
沒摸兩下,他咦了一聲,猛地坐起。
忽然失去微涼指腹的觸碰,木頭人整塊木頭呆住,茫然不知所措。
時尋睜開眼將它拎到跟前,將它上下左右端詳得極為仔細。
好半晌,他才再用拇指指腹搓了搓木頭人的臉。
“髒了。別動,我給你弄幹淨。”
他聲音清淺,語氣卻甚柔和。
木頭人昨夜在這種潮濕的環境中呆了一夜,身上竟長出了少許青苔。
時尋話中的髒,正是此意。
他一點點將木頭人身上極不明顯的苔痕弄掉,手上動作甚至看不出如何用力。
木頭人當真一動不動地任他替自己清理,雙眼呆呆地看著時尋。
魔螺酸了。
它孤零零地在桌上呆到現在,總算明白時尋替木頭人做什麼,而後發現自己殼上也有了青苔。它殼上的青苔甚至比木頭人身上的更明顯。
它印象中的時尋殘酷無情,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