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此二人密謀的事,安樂是一點都不知道,系統並沒有監控無關緊要的人的習慣,所以一人一統還傻兮兮地在山頂上賞菊。
安樂穿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和系統大鬧了一番脾氣,因為他一直自詡為硬漢,就算被人壓了幾個世界,他的自我性別認知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得強,所以當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其實可以生孩子的時候,萎靡了整整兩年才緩過來。
直到今日他還在對自己哥兒的身份感到別扭,一開始來時,安樂這個身體並不強壯,甚至頭頂那顆象徵身份的硃砂痣都黯淡無光。被刺激到的安樂躲在大山裡天天鍛煉,幾年後再出來時,他又成了壯漢一枚。
最初時,安樂還會用一條抹額擋住那顆硃砂痣,可當他在這個世界的不同城鎮遊走了一段時間,看到大部分哥兒的生活狀態後,有一天夜裡,他默默把跟了自己幾年的摸額丟進火堆,再也沒將自己頭頂那顆紅痣擋住。
取下抹額的安樂,前前後後受到過很多麻煩,但是他一句怨言都不曾提,默默將所有麻煩用自己的拳頭打了回去。
漸漸的,就再沒有人敢來惹他了。
在他當上西山寨的大當家時,安樂看著站在他跟前顫顫巍巍的“男人”們,面無表情地對系統說,“其實這個身份也沒什麼不好。”
因為他的身份,就算他當上了大當家,也得時時刻刻看緊身後那些人,以免一不小心就有人捅刀子。這個世界的人思想太過頑固老舊,想要他們發生改變,必須要有絕對的力量來擊碎那些固有思維。光靠武力只能簡單地把“蒼蠅”打跑。
“還有兩天了吧?”安樂坐在山頂,望著他栽種的一地黃丨菊。
“嗯。”系統說,“就快到了。”
山頂風大,將安樂的額發吹得糊住了眼,那顆因安樂將身體調養好後而顯得鮮紅亮眼的硃砂痣,在烏黑的發絲中若隱若現。他看向泛著黑的天空,面上無悲無喜。
“宿主。”系統忽地喚道。
“怎麼了?”安樂問。
系統卻沉默了半晌道,“不,沒什麼。”
他其實想說,不要再有這樣讓人難受的表情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畸形的,和他並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卻說不出口,因為不管自己怎麼說,宿主都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前進。
兩天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安樂早早地換了一身衣服,兩年來頭次踏上下山的路。他打算今天進城,和縣裡的百姓們一起迎接新縣令。
因為不知道新縣令什麼時候能到,安樂趕在開城門的時候混了進去。西山鎮很少有外人來,但也不是沒有,守城的人遠遠看著安樂走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個達官貴人,正猜測是不是新縣令時,就發現了安樂額尖的硃砂痣。
習慣性想欺負一下,卻畏縮於安樂強壯的體魄,到最後安樂只是非常平淡地交了入城費,眨眼就消失在了守城人跟前。
兩年沒下山,此時到了隨意在鎮上逛了逛,安樂發現西山鎮和當初真真是完全沒有變化,依舊是那麼多破爛,爛到連他們西山寨都趕不上。
也無心在逛,安樂隨意找了家酒館,進去點了兩壺烈酒。店小二和守城人的反應相差不遠,第一反應都是認為安樂是外來的達官貴人,結果在看到硃砂痣後,才反應過來對方的真實身份。
不過店小二該有的眼力見還是有,看安樂衣著就知道是能宰的客,誰還管是哥兒還是土狗,能給錢都是貴客。
安樂坐在二樓,就著酥炸花生米喝酒,這一坐,就坐到了天色泛黃。
“你確定是今天?”安樂吞下第八疊花生米的最後一顆,“他是做的夜班車還是什麼情況,再不來我就出不了城了。”
“呃……”系統突然卡了下,“宿主,您還是快回山上吧,回去您就知道了……”
“怎麼了,他不來了嗎?”安樂問。
“不是……”系統說,“反正您上去就知道了。”
於是安樂又帶著一肚子花生米與菊花釀上了山,快到寨口時,安樂發現寨子整個張燈結彩,甚至還掛上了很多紅色的布條條,看起來恐怖極了,直接把安樂的酒給嚇醒,他三步並兩步沖了回去。
當安樂沖進寨子大堂時,他看著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腦子頓時炸開了花。
他大張著嘴,喃喃道,“臥槽,什麼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節日快樂我的小天使們,留評小紅包作為禮物,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