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像是害羞了似的,尾巴一甩,一同鑽入了更深處,緊接著就傳來了陣陣水聲。
房間裡。
屏風被撞到在地,珍珠滴溜溜地滾落。
江離靠在了牆上,感覺就如同一葉小舟,在洶湧的浪潮中搖晃,一不小心就會被撕得粉碎。
手指無力地蜷縮著,想要抓住什麼來支撐著自己,最終卻只能被迫靠在了沈霽雲的懷中。
兩人靠得太近了,氣息交錯在了一起,越發地粘稠。
江離唇角嫣紅,像是搓胭脂時沒有暈開,又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充滿著香甜熟透的氣息。
他低低地喘息,鼻尖頂著一點晶瑩的汗珠,面板白裡透紅,近乎透明。
算了。
江離想,是他先招惹沈霽雲的。
明明沈霽雲都警告了別過來,他偏要過來,就算現在發生些什麼也只能算他活該。
不過,若是與沈霽雲……也算不上是虧。
就在他等著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沈霽雲忽然動作一頓,目光掙紮,最後一咬牙,生生剋制了下來。
江離:“?”
沈霽雲退後了一步,聲音沙啞:“……抱歉。”
江離:“???”
沈霽雲:“是我失態了。”
他額角汗淋淋的,但眼睛平靜,顯然已經從夢魘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了。
一襲白衣清冽,又是那位冷峻出塵的仙君。
反觀江離,衣衫淩亂敞開,脖頸處微微泛紅,就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一手撐著牆壁,這才勉強站了起來。
眼波一掃,望著近在咫尺的身影,很想問一句:就這?
可他唇角紅腫,微微一張就生疼,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沈霽雲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於不堪,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壓抑剋制著翻湧的情緒,盡量用平靜地口吻說:“剛才是我失控了,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讓他怎麼見諒?
江離又氣又好笑,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沈霽雲收攏了衣袖,再次重申:“實在抱歉。”
說實話,面對此情此景,並非是真的無欲無求。
只是他一向奉行君子之道,剛才只是失控之舉,現在清醒過來了,自然不能一錯再錯。
沈霽雲垂眸,不敢再看江離,生怕再做出錯事,撂下一句後,轉身就想要離開。
腳步匆匆,就差落荒而逃了。
江離站直了起來,伸手捋過額前的碎發,哼笑了一聲:“沈霽雲。”
沈霽雲的腳步一頓。
江離一字一頓地說:“你是修無情道的,不是當和尚的,這你也能忍得了?”
他上下一瞥,意有所指,“還是說,你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