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雲立於不遠處。
依舊是一襲白衣,只是看起來與往日略微有些不同。
江離仔細凝視片刻,方才看出了是哪裡不一樣——沈霽雲沒有帶他的劍。
那柄劍平平無奇,藏鋒於劍鞘之內,從未出鞘過。
江離一直對那柄劍很好奇,所以一眼就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問道:“您的劍呢?”
沈霽雲:“沒帶。”
江離輕輕“啊”了一聲。
劍之於劍修,等同於半身一樣的存在。
怎麼可能會有劍修沒帶劍?
面對江離疑惑的目光,沈霽雲並未過多解釋,反而重提了方才的話題:“知白,是誰?”
江離輕松地說:“就是上次在秘境中獲得上清宗傳承的那個人。”
沈霽雲對此還有些印象。
那是個和江離差不多年歲的青年,笑容和煦,生得也不差。
他的眸光微微一沉,用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這是你的新目標嗎?”
江離:“哈……?”
沈霽雲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克制,好像用尺子丈量過一樣,分毫不差。
江離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只是沙灘後面是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的去路。
無路可退。
他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沈霽雲靠近了過來。
陰影籠罩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股冷冽的霜雪清香撲面而來。
江離側過頭,聽見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身上有什麼是你想騙的?”
江離眼睫閃動。
……這怎麼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按道理來說,他給了沈霽雲一場好夢,在夢境結束以後,一切的執念都會煙消雲散,心境還會更上一層樓。
怎麼如今看起來,不僅執念沒有消散,反倒更加執拗了?
江離很想問一句:你修的無情道你忘了嗎?
但是他不能。
因為總覺得,要是這麼說了,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咬了咬唇角,還沒想出一個說辭來,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
江離的目光從沈霽雲的肩頭掠過,望向了遠處。
慘叫聲很快就消失了。
碧波之下,一片靜謐。
江離:“要不……先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