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霽雲抱著怎樣的心態,竟然真的頷首應了下來。
江離垂下了眼瞼,眼波微動。
一個院落安排住兩個人?
這沈家未免也太小氣了。
再說了,有人住在邊上,他想要施展什麼手段,都不方便。
得把這個人趕出去。
江離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說辭:“我寡夫新喪,實在不祥,要是您介意,我可以搬去別處。”
沈霽雲眉心一擰。
在葉景閑的面前還是一個四處遊方的醫師。
不過數日,就搖身一變,成了新喪的寡夫?
沈霽雲倒要看看,這少年還能說出什麼胡話來,於是他緩聲重複:“寡夫新喪?你夫家何處?”
江離低眉順眼:“自是沈家。”
沈霽雲:“沈家何人?”
江離:“沈家霽字輩,雙字一個雲。”
沈霽雲:“……”
江離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試探道:“您是亡夫的故交好友?”
沈霽雲:“…………”
江離給自己找補:“我與亡夫一直居住在別處城鎮,還未見過沈家的其他人,若有失禮,還請見諒。”
按道理來說,一般人也不會與未亡人多做計較。
可面前這人似乎不同尋常,聽到這一番話,目光越發地冷冽,似乎想要將江離的偽裝戳穿。
江離抿了抿唇角。
難道被看出破綻了?
還沒等他想出哪裡出了問題,就聽見一聲冷哼,隨後那人就不見了蹤影。
院落空蕩蕩。
地上的落葉輕輕晃動,上面凝結出了一層碎霜。
江離目光一閃。
看來事情有變。
得快點把最後一塊鑰匙碎片拿到手。
……
深夜。
沈家主宅,密室。
兩人面對面而坐。
沈家老太爺已經是耄耋之年,這般的年歲,應當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
但奇怪的是,他只有頭發花白,面板卻光滑細膩,不見一絲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