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的……”
彭助想解釋：“這個是……”
“還挺好看的。”褚祚祈問彭助，“不過，這麼精緻？都不像真人了，這是累死了多少修圖師？你竟然喜歡看這種嗎？”
彭助唯唯諾諾地開口：“哈哈，就，隨便看看，平時看點帥哥舒緩一下心情。”
褚祚祈頷首：“不理解，但是尊重。等等，你為什麼要看男明星，小彭你是同性戀啊？”
辦公室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彭助小心翼翼地問道：“褚總你不是嗎？”
“我是嗎？”褚祚祈仰頭，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樣子像是個第一天知道自己性取向的十四歲純情男孩，“我應該是。”
彭助鬆了一口氣。
褚祚祈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雜志上，打量著雜志上的他幾乎看不見毛孔的細膩面板和幾乎完美比例的腰身，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家夥真長這樣？不可能吧，人怎麼可能沒有毛孔？”
褚祚祈看著彭助，真誠地想得到他的回答，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彭助的眼睛裡再一次看到了迷茫。
“你應該挺喜歡他的吧？這一頁都壓平了，那你應該也挺了解他的，為什麼這個問題還要思考那麼久？”
彭助緩緩地張大了嘴巴：“老，老闆……”
“嗯，我是你老闆。”褚祚祈又看了一眼雜志，“所以呢？跟他面板沒毛孔有什麼聯系？”
“不是啊，老闆。”彭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裡的迷茫愈加濃重，“他，他是您，您一個結婚證上的伴侶啊，連，連遹長不長這樣，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啊？”這下褚祚祈也滿頭問號一臉迷茫了，大腦宕機了好幾秒，終於想起了自己五年前是結過一個婚沒錯。
他的結婚物件是佟家的小公子，叫什麼他倒是記不清了，只記得小名叫君君。聯姻本質上是兩個豪門資源的整合，當年原本定下的聯姻物件是他的大哥和佟家的大小姐，但好巧不巧他大哥出門撞上了六個輪子的大運成了植物人，於是長輩們一合計就把聯姻物件換成了他，可這麼一來，佟大小姐又說什麼都不願意了。
褚祚祈到現在也不知佟大小姐為什麼不願意，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家人鐵了心要聯姻，所以兩家人一合計，把佟君君推了出來。
聯不聯姻的褚祚祈不在乎，跟誰聯姻他更不在意，而和他一樣被找來救場的佟君君似乎也跟他抱著一樣的想法，所以即使長輩們再三撮合，他們兩個也就在領證那天見了一面。
然後，整整五年他們都沒有見過一面，他甚至都忘記了這回事。
但現在的重點也不是他結沒結過婚，重點是，他的記憶好像變得有點邪乎了，他隱約記得，跟自己結婚的人姓佟，好像是個醫生，而且絕對有毛孔。
褚總大呼“不可能”，拿著雜志就折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翻出了被壓在一堆證件下依舊嶄新的結婚證。
結婚證上一欄寫著“褚祚祈”，一欄寫著“佟遹君”，而證件照上，佟遹君頂著一個大油頭，一張憔悴的娃娃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關鍵是，有毛孔。
他老婆明明有毛孔！
找到了彭助理撒謊的證據，褚總一手結婚證一手雜志把它們擺在了彭助面前，揚著下巴問他：“所以呢？你有什麼話要說？我老婆明明姓佟，而且有毛孔。”
彭助一陣無語：“老闆你就那麼在意毛孔嗎？”
褚總直言：“人，都是有毛孔的。”
彭助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深吸一口氣，問褚總：“所以，您和您老婆這些年不會都沒見過吧？”
“當然了，我和他又不熟。”褚祚祈覺得助理在問廢話，絲毫不覺得和老婆不熟是個多麼小眾的事情。
彭助擠出一抹笑：“也是。但是，這個，確確實實是您老婆佟遹君沒錯。褚總，你有沒有想過，佟少爺在娛樂圈混，是可以起藝名的。”
“是，是嗎？我不是很瞭解。”褚祚祈很坦蕩，他一直都對娛樂圈不感興趣，連投資都基本不管娛樂行業。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雜志，還是沒看到佟遹君的毛孔。
於是，褚祚祈宣佈：“去幫我約他吃晚飯，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長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