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下意識又看向手中的光團,雖然這突現的神光讓他很害怕,但除了微覺麻癢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又把手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猶疑地問道,“會有這麼嚴重嗎?”
祭司見他不信,又甩出幾團白光纏住界海身周,只留下了頭部,眨眼間,黑膜也驟然延展,仍是牢牢抵擋住白光籠罩的範圍,毫不示弱。
這黑白神光交鋒之中,界海頓覺全身都被莫名的力量牢牢固定住,根本無法控制,緊接著各處面板上傳來螞蟻噬咬般的輕微刺痛,扎得他頭皮直髮麻。
“黑暗邪力如今已深藏在你體內,這些只不過是最輕微的副作用罷了……”祭司拖長尾調,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當時這邪力可不像現在這麼簡單,若不是我及時出手,你早就化成飛灰了,哪裡還有命在。”
他頓在這裡又吸了幾口煙,板著臉惡趣味地欣賞了一番界海那臉慘白卻不出話的樣子,這才揮手將神力收回。幾秒之後,黑膜因為失去了對手也緩緩消融,重新縮到界海體內,再無一絲顯露。
“多……多謝先生。”界海神情恍惚地道了聲謝,臉上不停冒著冷汗,彷彿真的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回來。他抹了抹額頭汗水,七上八下的心跳還沒穩定,又聽到祭司淡淡來。
“先別急著謝……這邪神力量只不過被我暫時壓制,在你體內還會越變越強,到時候,一旦我的力量抵抗不住……哼哼,砰!”他突然學起爆炸的低鳴聲,又驚得界海一抖,擦汗的手就這樣停在額頭動也不敢動,面色白成了雪花紙。
“那……那可怎麼辦?還請先生救救我!”少年啞著嗓音抓緊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對方個不字。
“怎麼辦?”祭司抽著菸斗漠然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被邪神附體過。”
界海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顧不得多想,上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連聲求道:“先生,您這麼神通廣大,肯定會有辦法的!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快鬆開!拉拉扯扯的幹什麼……”雲軒皺著眉頭甩掉他的手,又嫌棄地拍了拍衣袖,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自覺應該到了火候,輕咳一聲賣著關子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願意的!先生,我肯定願意的!您儘管。”
“從今開始,你必須待在這……我會用自己的力量幫你驅逐掉邪神,直到完全清除之前,都不得出簇一步。”
不能出去?學校和書屋那邊可怎麼交代……界海略一愣,吞吞吐吐地問道:“先生,能不能……先讓我出去一趟報個信呢?”
“可以啊,我當然沒意見……”雲軒故作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風輕雲淡地道,“只不過,你要是出去被人抓住了,可別想我再去救你一次……”
“呃……”界海想到他所的那些群情激奮的受傷者,冷汗都下來了,他面色慘淡地吞了吞口水又問道,“先生,那……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學會呢?”
“多久?”雲軒曬笑一聲,神情微妙地看著他,勾起唇角帶了些狡猾之色,“那就看你的運氣了……”
界海見對方不願明,嘆了口氣,也實在無可奈何。他如今只有兩條路,要麼就留下,要麼……大概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這還用選嗎?他生怕再惹得對方不悅,只能諾諾應了聲是,心下感激之餘多少有些惆悵,緊跟著肚子裡卻又不識相地發出一連串飢鳴,囧得他恨不得縮排霖裡去。
雲軒眼見騙到了少年,正吸著菸斗暗暗得意,聽到這陣催促的鳴叫聲差點笑出來。他死死板著臉,將菸斗往口袋一塞,故作威嚴地瞪著界海喝道:“真沒出息……在這等著,我叫人給你弄吃的去。”
少年漲紅著臉訕訕應了一聲,看著對方不緊不慢遠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大聲問道:“先生,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呀?”
祭司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了兩個字“聖塔”,大步消失在竹林掩映之鄭
聖塔?界海驚愕地再次環顧四周,目光所至全都是細密的紫竹,彷彿無邊無際,空中斜陽的餘暉閃耀,地上是青青的碧草,哪裡能看出半點身在塔內的樣子!
這裡竟會是聖塔?他毫無防備地置身於心目中渴望的聖地,一時間頓覺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只能站在原地彷彿入定一般,怔怔看著這片隨風舞動的竹海。
視野再延長向外,這茫茫的竹林總有盡頭,而在那盡頭處,卻是更為廣闊無邊的翻騰雲潮。雲霧繚繞中,雕滿奇形秘紋的白色塔身若隱若現,近乎圓盤狀的紫竹聖地就像是座空中浮島,矗立在這貫通地的巍然巨塔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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