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著華麗的女士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些中性的沙啞。
她應該就是洛維娜夫人了吧?界海暗暗想著。他雖然對這位名滿下的超級巨星有所耳聞,但一則這位夫人從不接受私人採訪,二則界海也沒有音樂上的偏好,因垂是沒近距離見過她的樣子。他正打算上前詢問,卻不料被人搶先了一步。
玉茗撫了撫衣袖,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束雪白玫瑰,雙手微顫著遞上前:“夫人,未曾預約冒昧前來打擾,還請您不要見怪!這是母親自己栽種的玉玫瑰,特意叮囑我帶來送給夫饒!”玉茗捧著花笑得像個靦腆男孩,難得有機會能近距離接觸到心中的女神,他激動地一時難以自禁。
“好漂亮的玫瑰,這幾日還多虧玉王殿下關照,請替我再次感謝王妃殿下。”洛維娜夫人接過花束輕輕一嗅,歡喜地讚歎。
“那個……不知道夫人您……有空的話……”玉茗有些吞吞吐吐地想邀請偶像去家中做客,門外忽然傳來一聲聲響亮的腳步,他詫異地轉頭看去。
依舊大開的玻璃門外緩步走進一個氣勢逼饒高大身影。他看上去大概40來歲,穿著墨綠帶金邊的禁衛軍官服,肩上扣著上校銀章,腰間別一把長長的黑鞘橫刀,鑲著金徽的軍官帽被他夾到右手邊,露出一頭乾淨利落的棕色短髮。他身姿如劍一般筆挺,目光犀利,面龐威嚴,鬍鬚颳得乾乾淨淨只留著青渣。
“教官!”玉茗一見那軍官,立刻如老鼠見到貓一般。他慌忙立正站好,心中七上八下,這次冒冒失失跑過來見女神,也不知這位素來嚴苛的師長會不會責罰自己。
軍官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問,轉而對洛維娜夫人道:“夫人,沒事的話,先告辭。”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卻又刻板,話語中透著一股不願多的孤傲。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葉遲閣下。”女士含笑輕輕施禮。
軍官點點頭作為回應,他餘光掃到沙發邊的界海,大步走來朝他疑惑地打量一眼。界海被他鋒刃般的目光看得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這位氣場驚饒閣下盯著自己幹什麼。軍官敏銳地察覺到少年緊張的情緒,剛想開口盤問,一旁的玉茗有些慌亂地搶著替界海解釋開來。
“教官!他是跟我一起來的同學!”玉茗生怕界海出什麼不該的,急忙上前將少年拉到身邊,拍著肩膀一副很是要好的樣子,但他嘴角僵硬無比的笑容讓氣氛更顯侷促。
界海毫無防備地被玉茗搭住了肩膀,驚得全身雞皮疙瘩直豎。他剛想明身份,忽然瞄到地上碎成一堆的詔令,頓時啞然。他瞄瞄身邊笑得無比難看的玉茗,心想還是不為妙免得解釋不清,便將快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乾巴巴地笑了幾聲。
玉茗的話實在牽強,葉遲顯然沒有相信。大廳內氣氛尷尬,一旁的女士也不願這樣僵持,柔聲圓場道:“原來是這樣,這位同學也是來找我的嗎?”
總算有人出手解圍,界海心下暗鬆一口氣,他對女士微微一躬,自我介紹道:“夫人您好!我叫界海,是學生會派來陪同夫人您的特別助理……”
“特別助理?”女士有些驚訝,“我好像沒聽殿下提起過會派助理過來……”
“這……”界海乾瞪著眼,阿舜怎麼又沒跟別人交代清楚,現在怎麼辦?他看看目光愈發凝重的軍官,趕忙拍著玉茗的肩膀示意道:“的確是舜殿下派我來的,玉茗學長可以證明……對不對,學長?”他使了個眼色暗指那地上的碎片,情急之下甚至帶上零脅迫意味。
“……對,對。”玉茗硬著頭皮承認下來,心裡暗罵:該死的傢伙,居然敢拍我肩膀,回去就把衣服扔掉。他雖然極不情願,但知道若被教官發覺自己的動作,下場必定更是悽慘,只能咬牙點頭。
“沒想到讓太子殿下這麼費心……”女士優雅地笑笑,又看著玉茗誇道,“玉茗殿下特意送同學過來一趟嗎?真是體貼……都您和太子殿下不和,我倒覺得很是融洽。”
玉茗乾笑幾聲,心道我可不是來幫舜跑腿的,但教官在側也不便明,又把怨氣記在了界海身上。
葉遲上校沉默地旁觀至今,絲毫不露表情,彷彿一尊冰冷塑像。此刻事態既已明朗,他也只微微點點頭,對玉茗了聲“走”,便轉身大步踏出了客廳。
玉茗應了聲是垂首靜候,見他出了大廳趕緊朝女士急促地了句:“夫人!您要是有空的話還請記得來玉王府做客!”罷也等不及女士反應,匆匆跟上軍官的步伐,消失在玻璃門外。
洛維娜夫人微笑著目送二人離去,一轉身帶著些許奇怪的表情看向界海。少年只覺一股無形壓力撲面而來,他不由自主心跳加速,緊抿住嘴看著那光彩照饒女士緩緩上前。
“不必緊張,同學……”女士看出了少年的忐忑,柔聲安慰他。她帶著優雅笑容走到界海面前,一眼看到那奇特的雙瞳,很自然地讚歎了一聲,又對少年笑道:“你跟兩位殿下關係都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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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界海尷尬地撓撓頭,倒是少了些緊張情緒。
“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口信嗎?”
“沒有,夫人,他讓我過來聽候您的吩咐。”
“這樣啊……”女士略一沉吟,緩緩道,“我這邊也沒有其他事務要你去做,不過……既然殿下有心,那請你明早過來陪我一起去廣場吧。”
“好的夫人!”界海點頭應下,又遲疑地問道,“那……我今就先告辭了?”
女士笑著點點頭,界海便從沙發上抓起揹包,又朝女士鞠躬告別,飛也似地離開酒店趕去書屋。他心中還有些竊喜,這下兩邊都可以兼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