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度比正常跑還厲害,況且哪吒一直用餘光瞄第一名的位置,只落後那人一個身位,卡得很緊。
聯想到司茶令方才那鬼祟行蹤,不難猜出他囑咐過哪吒什麼。
既然是表演賽,敖丙也就不扯著嗓子喊加油了,只當個氣氛組,在哪吒看過來時報以期待的笑。
“哪位是你的小郎君?”敖丙得閑,索性和旁邊的姑娘搭話。
“哈,他落在後面啦,倒數第二個就是!”姑娘心態很好,不急也不惱,“虧他還為這比賽一直鍛煉身體呢,不過,是比去年強了點!”
“你們年年都參加嘛?”敖丙好奇。
“玩過三屆,我當時逗他,說只要他搶到一次彩就答應嫁給他,這呆子就當真了,也不知道派人來我家提親,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面。”姑娘忍俊不禁。
“那,若是他總也搶不到怎麼辦?”敖丙隨她的目光望過去,多少有點替那男子擔憂。
“其實我不在意什麼彩不彩的,要緊的是他這份心。能這般重視我的話就好,雖然呆了點,但人卻是實的……悄悄告訴你,待會兒散了會,我就要答應他啦!嘿嘿,給這呆子一個驚喜~”
姑娘甩著手帕,小臉迎著光,明媚燦爛。
“那真是恭喜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敖丙很替他們開心。
“對了,你和那位……將來也要成親嗎?”姑娘忽然問道。
兩名男子結親這事兒,她倒是也聽說過,但在雲岫鎮這小地方還挺少見的。
前一陣好像有這樣的一對辦酒,簡單請幾桌親朋,關上門辦得靜悄悄的,很不想惹人矚目。
終究還是少數,會在意旁人的目光,怕被嚼舌根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她覺得今日遇見的這兩位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愛得坦蕩,毫無避諱,連來參賽時都大大方方地牽著手,走在陽光裡。
姑娘覺得若是他們辦酒,肯定會是轟轟烈烈的。
如果有機會,她也想去湊個熱鬧,沒準能接到喜糖呢!
敖丙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仔細想了想,愕然發現腦內竟一片空白。
“若要成親,都該準備些什麼呀?”他收起雙錘,滿臉迷茫。
敖丙活了兩輩子,一場婚宴都沒參加過,更不知具體流程是什麼樣的。
“議婚、納採、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整個流程下來,怎麼著都得耗上幾個月吧!對了,看你們這樣子,像是從外地來的,爹孃可在身邊?若要成親,長輩不在場可不行……”
姑娘講起這事兒來滔滔不絕,聽得敖丙愈發緊張,忙用心記下。
好繁瑣!成親是這麼累的事嗎?
還要請長輩!父王和殷伯母都不在西岐,難道他們要回陳塘關不成?
不然,直接把他們請來西岐?
敖丙有些猶豫。
父王掌管整個東海,政務繁忙恐怕難以脫身,李靖死後,陳塘關的擔子大概也落在了殷伯母身上。
他們真的能騰出空嗎?
況且,他和哪吒現在應該已被通緝,安上了謀逆的罪名,父王倒還說好,殷伯母要過來,肯定會被視為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