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低著頭，視線轉向別處，“快了……”
西爾維亞不再說些什麼，跟著瓦西爾進屋，到客廳坐下。
她的預判和事實基本相符，德魯瑟在瓦西爾心中的分量很重，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德魯瑟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傷害她們。
簡而言之，她們現在很安全。
安娜熱切地同西爾維亞打招呼，“西爾維亞，歡迎回來，一切都還順利嗎？”
“託你們的福，一切都好！”
“安娜——”斯托揚的聲音從臥室傳來，“是時候準備午飯了。”
“我們不過剛吃過南瓜派”，安娜探著身子朝臥室方向喊，“你自己先找些吃的吧！”
斯托揚的聲音停住，剛剛的小規模爭吵産生的情緒仍然存在。一扇門並不簡單地隔絕了他與那兩人，更是關乎他的面子問題。
餘下的話如鯁在喉，他的眼睛在空蕩蕩的臥室中覓食，卻尋不到一口能下肚的食物。
斯托揚撓了撓頭，無意識地走近門口，耳朵貼著門縫。
他剛才就聽到西爾維亞的聲音了，可她竟然沒將瓦西爾趕走。
好嘛！壞人再一次被他搶著當了。
幾人的交談繼續，斯托揚聽的斷斷續續，卻也大致明白意思。
德魯瑟當著西爾維亞的面，將他們在臥室說的話再一次重複。而沉默著的幾秒裡，西爾維亞竟然真的在思考，最後毫不勉強地同意了。安娜在一旁時不時插上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還不如去廚房做飯，他是這樣想的。
幾個回合下來，客廳外幾人已經敲定瓦西爾的入會方式，斯托揚的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出響聲。
嘖，真是不妙！
臥室的門被斯托揚拉開，幾人下意識看過去，他裝作沒看到，自顧自地走到廚房。
安娜朝廚房喊去，“斯托揚，西爾維亞可是同意了的。”
“聽到了……”他不滿地嚷道。
斯托揚進入廚房，隨手拿起長刀，對準案板上的麵包，切上兩刀，捏起掉落的麵包屑，放入口中，砸吧著嘴又拿起兩片面包走了出去。
“斯托揚，別吃幹麵包了，中午我燉些牛肉如何？”
“牛肉？我以為你要留到過節才肯削下幾片呢！”
“誰讓你那麼能吃！永遠填不飽肚子……”安娜說完，拿起支架上的圍裙，一邊套上，一邊走到廚房。
斯托揚對此卻無法反駁，他悄悄掃過幾人，佯裝不在意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起一張報紙，一邊吃一邊看，卻豎著耳朵繼續聽幾人的對話。
“瓦西爾先生，我們不會暴露您的任何資訊，這一點請您放心。不過……”西爾維亞語氣陡然改變，“希望身處其中的您，可以牢記今天的約定，為了國家的未來，為了您的愛人，考量清楚自己的一切行為。”
“西爾維亞，我想，我今天站在這裡便足夠清楚了”，瓦西爾看向德魯瑟，“我會做出一切有利於我的決定，今天的選擇同樣如此。”
西爾維亞只是點了點頭，將手提箱放置在桌子上，“咔噠”一聲開啟，掏出裡面一摞整齊的資料，分成三部分遞給瓦西爾。
“瓦西爾，我們已經在許多工會開展過秘密活動，工人們雖然不甚瞭解我們的意志，卻願意為了平等的自由加入我們。只是……這幾個實在困難，我們甚至被工會負責人拒絕數次。”
“我會去為你搭線，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是塞些錢，讓出些利，對瓦西爾而言，這再簡單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