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瑟吐下一口混著鮮血的口水,氣急敗壞地罵道:“瓦西爾,你這個惡心的家夥!”
他以為自己的咒罵會讓瓦西爾清醒過來,可在瓦西爾看來,不過是月夜鋼琴曲的前奏……
瓦西爾舔舐著唇邊的血,舌頭仍在滲血,他卻不覺的痛。他再次探過去,伸出舌頭將德魯瑟唇上的血舔掉。
“是的!德魯瑟,我從始至終都是個惡心的家夥!可你同我相處七天,整整七天,竟然一點也沒發覺……”他沒再往下說。
“惡心!你讓我感到惡心!”
瓦西爾對於他的詆毀謾罵絲毫不在意,轉而開口詢問:“那天夜裡,你有了感覺……”
德魯瑟滿腔的憤怒一滯,半張著嘴,啞口無言,腦海中閃過一抹蒼白孤單的身影。
那時,他的確如此。
瓦西爾輕哼一聲,他真是太好懂了,所有表情心事都掛在臉上。
“你對這樣惡心的我,有感覺……”
“夠了,瓦西爾,現在放了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可能!”瓦西爾強硬開口。
“我已經忍耐很久,已經祈求今天很久,德魯瑟,一切都會發生……”
瓦西爾彎下脖頸,羽毛似的薄唇掠過,搭配著手上動作,隨後他一路攻城略地……甚至不給德魯瑟思考的時間。
那雙赤誠的手貪婪地撫上中央區的琴鍵,低音、中低音,高音、中高音……無數短促而動人的音符自血肉之軀發出,夾雜著瓦西爾對琴技的得意的低笑,生命之歌正由他演奏。
數分鐘後,當耳邊響起一聲不可控制的喟嘆時,瓦西爾挑釁笑出聲,他松開繩子,德魯瑟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裡,穩妥接住。
是的,他不打算再忍耐了。
……
衣服散落在周邊,德魯瑟只能任由瓦西爾擺布。
月下,兩人的身影,錯落有致……
隔天一早,德魯瑟驚厥醒來,一切如常。
他眼神猶豫,隨即慌亂而快速地掃視一圈屋子。
是夢嗎?昨夜做了一場噩夢?
可身後的痛感一時不停地傳來,他還是欺騙不了自己,身上的痕跡清晰可見。
他和瓦西爾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醒了?德魯瑟。”瓦西爾穿著神父的衣服突然出現在德魯瑟面前,恢複了往日的神色。
德魯瑟抬眼望向出現的瓦西爾,不可置信地開口:“瓦西爾,你究竟……為什麼?”
“你覺得呢?”瓦西爾將問題拋了回來。
“為了報複我?還是……”德魯瑟不敢再說下去。
“是的,德魯瑟,正如你所想的那樣。”
德魯瑟瞳孔放大,嘴唇輕顫,昨晚的經歷讓他面對瓦西爾不再隨意,有些戰戰兢兢。
“可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瓦西爾對這個問題有些生氣,他重重坐下,一下下敲擊桌面。
一無所知的德魯瑟讓他感到生氣,他對自己多年的執念感到可悲。
德魯瑟僵在床上,既然瓦西爾穿著聖衣出現,說明他已經做完了今日的彌撒。他望了一眼窗外,太陽已經懸在半空。
“跟我一起去索菲亞吧!馬車會在中午之後抵達。”
德魯瑟想出聲拒絕,未來的及發聲,便被瓦西爾打斷。
“除非你希望安吉莉娜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