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安吉莉娜並未在意德魯瑟對神父先生的直呼其名,也未意識到為何德魯瑟會知道瓦西爾並未回去的事情。
“德魯瑟,科爾先生說神父先生並未回去,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安吉莉娜有些擔憂地開口。
“不知道呢!那天他氣憤地一個人消失了,會不會在其他地方閑逛?”德魯瑟再次說謊。
此時此刻,一無所知的瓦西爾無聊的坐在桌前,藉助透進窗戶的日光,看起一本厚重的書。
那是一版一個外國流亡人寫下的著作,初次接觸,他喟嘆裡面的深刻內涵,作者竟然直白地批判同他一樣的貴族階級,這令他有些不解。
於是他託了關系,拿到手後,又轉印了許多本,放在他常去的地方,原版被放置在他房間內的木質書架上。
這本小小的冊子輾轉許多國家,瓦西爾不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它可以轟動世界。
科爾終於上前,插入兩人的談話中。
“安吉莉娜,你還沒有將我介紹給這位先生呢!”他客氣開口。
“哦!德魯瑟,這位是神父先生的朋友,科爾先生,我便是他介紹來這裡做修女的。”
“科爾先生,你好,我是德魯瑟,剛剛從戰場退下計程車兵。如您所見,只付出一條胳膊的代價。”
“真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安吉莉娜小聲開口。
不再有戰爭嗎?貌似不太可能,端坐高位的男人,總要為了點幾近離譜的由頭,發動戰爭。明明是為了利益,卻宣傳是民族大義,是國家情懷,是為了不屈的精神。
“修女小姐,可惜戰爭從未停歇……”科爾遺憾出聲。
德魯瑟有些贊同地點頭,卻下意識去望安吉莉娜的表情,她不甘地嘆了口氣。
“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這些嗎?”天真的安吉莉娜仍在幻想著世界的美好。
德魯瑟沉思,解決目前一切的方法嗎?不是說只要出現問題,就一定會有解決它的方法嗎?那為何他不知道?為何國家的人不曾有勇氣幻想一個美好的世界?
“安吉莉娜,目前,想不出任何方法……”德魯瑟心情低落地開口,哪怕他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會有的,只是我們需要去嘗試。”
科爾的聲音洪亮,振奮人心,連德魯瑟都情不自禁備受感染。他不禁打量起這個奇怪的貴族。
不同於瓦西爾的是,他的面板似乎因長久的日照,而呈現小麥色,面板肌理紋路清晰可見,眼神無比堅定,彷彿沒有什麼能困住他。
德魯瑟心底湧起波瀾,嘗試嗎?他怕是要沉寂許久,才能鼓足一次嘗試的勇氣,為了一次可能,他有足夠的魄力獻祭自己的生命嗎?
他不知道,此時二十三歲,從軍兩年,打仗四年僥幸活下來的德魯瑟對於他的未來一無所知。
房間內的瓦西爾,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清晰的條理分明地羅列在他的腦中,創造奇跡的想法不停激蕩內心。
“既然,瓦西爾不在這裡,我便沒什麼理由賴在這裡。親愛的修女小姐,我先走了。”科爾禮貌地告別。
安吉莉娜點頭表示回應。
教堂外馬車夫已經等待許久,他憐愛地撫摸著馬兒,安撫它不安焦躁的內心。
科爾乘著馬車,伸出手向兩人告別,面帶微笑。
德魯瑟揮動左手,在馬車啟動之際,大聲喊著,“科爾先生,我會期待你的嘗試的!”
馬車內的科爾有些吃驚地望向德魯瑟,他探出身來,摘下禮帽算是回應。
送走了科爾,德魯瑟回到房間,瓦西爾仍在看書,就著不充分的光線。
“科爾已經走了。”德魯瑟開口對瓦西爾說道,似在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