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喬亦寧在黑暗中裹緊了被子，把臉埋到松軟的被子了，只有眼睛以上露在外面。
“睡不著？”
背後傳來肖珏低沉的聲音，喬亦寧一翻身，就對上肖珏的眼睛。
肖珏最近摸他的耳朵上癮了，從被子裡伸出手，捏著他的耳垂：“怎麼了。”
被窩大概是這世上最親密的空間，黑暗又給這親密籠上淡淡的朦朧，兩個人面對面躺著，呼吸交融，被同樣的沐浴露香氣包裹著，這種感覺很微妙，好像有一些東西呼之欲出，只等有人把薄薄的窗戶紙戳破。
肖珏知道今晚的喬亦寧有點感傷，也知道只要自己出聲安慰，很輕易就能動搖他的心情。
但他只是撫摸著喬亦寧耳邊的頭發，到耳朵，再到傷口剛好的額角，好像一種無聲的安撫。
不是因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是因為他還記著和李敄的三月之約，而是他覺得，現在的喬亦寧，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想法，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太多了，他的小朋友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確定自己的心。
肖珏知道，肖珏等得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亦寧漸漸有了睡意，眼皮緩緩合下，壓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住肖珏的衣服，肖珏輕輕往他那邊挪，圈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
“睡吧。”他在喬亦寧的頭發上落下一個不可察覺的吻。
喬亦寧迷迷糊糊地窩在他懷裡，腦袋靠著肖珏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好像能催眠，帶著他的心髒同頻跳動。
等他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床的另一邊也空了。
他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快八點，這個時間肖珏已經在飛往a國的飛機上了。
心情莫名的失落，他努力打起精神，刷牙洗臉後換上厚厚的毛衣下樓。
廚房裡留著保溫的早餐，冰箱被填得滿滿的，都是拿出來加熱就能吃的半成品，估計是小朱準備的，天氣預報說接下來一週會有暴雪天氣，餐廳可能不能來送餐，為了防止喬亦寧在肖珏不在的時候變成廚房縱火犯，肖珏提前讓小朱給他多買一點儲備糧食。
喬亦寧看著冰箱裡的東西，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來。
真是把他當成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了。
吃完早飯把碗盤洗幹淨，他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無聊地團了團地上的雪，捏成一個雪球，放到院子的矮牆上。
平時肖珏在家的時間也很少，他一直覺得沒什麼，自己在家裡就寫論文或者看書，從來沒覺得無聊。但是今天總覺得家裡空蕩又安靜，心裡也空落落的。
他只穿了毛衣，在院子裡待了很久，覺得冷了才回了客廳。
手機和電腦都放在茶幾上，他準備開啟電腦努力肝一下論文，隨手按了一下手機，才發現有好幾條肖珏的微信。
肖珏：早餐在廚房裡，起床之後記得吃。
肖珏：這兩天會有人來家裡送衣服，拿到之後先試試看合不合身。
肖珏：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發微信也行，不要管時差。
肖珏：……沒事也可以發。
喬亦寧捧著手機，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作者有話說】
寫這部分的時候想起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