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之後,沈欽沒有再折騰,只是變得越發沉默瘦削,作者妹子要來看他,沈欽拒絕見面,後來二人只通了電話,作者妹子說:“我別的做不了什麼,只能在修改版中給他一個美滿的結局。”
沈欽:“謝謝。”
作者妹子:“你介意我把你也寫進去嗎?我再搞個修改修改版,讓你倆he。”
沈欽笑了:“隨便你。”
他已經認命了。
原深為了讓他振作一些,強行給他塞了份工作,在他朋友的公司做營銷總監,工作壓力大,強度高,經常加班,把他的時間佔得滿滿當當。
在這一年之間,沈欽所在的公司由十人的規模發展至近兩百人,他原本名義上叫營銷總監,實際上手底下只有一名專員,一名助手,後來帶二十多人的團隊,年薪逾百萬。
他變得幹練許多,但還是沉默寡言,除開工作以外的一切時間都待在家,如非必要,惜字如金,他沒告訴過朋友他性情大變的原因,大家也都不敢問。不敢問不代表不好奇,大家揹著他建了個群,還把各自的家屬拉進群,猜測他可能有過的遭遇,大家普遍認為他是網戀遇到真愛,又被對方斷崖式分手,可惜沒人敢向他確認,同時,大家一致認為,走出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群裡發動一切資源,試圖給沈欽相親,沈欽第一次被騙到相親現場以後發了好大的火,怪原深自作主張,把原深罵了一通,原深也委屈,二人鬧了一個星期的矛盾,後來是原深的老婆從中調解,二人才和好。
他們那天一起喝了酒,沈欽說:“我會努力生活的,你們別逼我。”
又過了兩年,沈欽升職,當了副總,換了豪車和大平層,追他的男男女女遍佈整棟寫字樓,他自巋然不動,像一支不可採摘的高嶺之花。
最近這一年,他多了個騎行的愛好,經常獨自騎行,曬出了小麥色的面板,笑容也多了一些,原深以為他快要走出來了。
他升職的第二天,原深叫了一幫朋友給他慶祝,他觥籌交錯,一切正常,結果上廁所的時候碰到一個小姑娘正跟男朋友分手,小姑娘才十八九歲,哭著對男孩子說“你知不知道我愛你甚於愛整個世界”,這句話像一記重錘,讓沈欽粉飾的世界轟然倒塌,他沖進洗手間,恨不得把心肝脾腎都吐出來,原深看到他滿眼都是淚,就知道他的創傷從未癒合。
沈欽隔天就病倒了,病到無法工作,他強撐著去公司辦離職,老闆怎麼都不答應,破天荒給了他半年的病假,讓他調整好了再去公司。
沈欽再也沒有好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是無法進食,就算勉強把食物吞下去也會很快吐出來,醫生說他是心因性的進食障礙,如果不能找出心結,解開心結,很難好轉,沈欽很抗拒心理醫生的疏導,只能一天天地吊著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徵。
一天深夜,沈欽出了很多汗,猶如溺水,喘不過氣來,他的眼前陣陣發黑,耳邊是護士奔走的聲音,他隱約聽到了“病危”的字樣,心裡竟覺得松一口氣,正要沉淪時,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喊他“師兄”,是賀星河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給他注入一計強心針,他熬了過來。
出院後的一個深夜,賀星河從夜幕中出現,又在天亮時離開,他告訴沈欽,自己參破了天機果的奧秘,因此跨越次元來找了沈欽,但只能每月十五來兩個時辰。
沈欽算了算,一個月的時間,夠用了。
他容光煥發,挨個去見各個朋友,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給他們送上重禮,然後存款捐給各個福利院,另外把大平層留給原深未來的孩子,就當是給ta的見面禮。
原深以為他要自盡,嚇得夠嗆,拽著他說:“兄弟,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
沈欽笑容滿面:“你覺得我這樣子像想不開嗎?”
原深:“……不像,這好像是你這三年來最好的狀態了。”
沈欽:“那不就得了。”
原深隱隱不安:“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沈欽想了想,道:“你是希望我們能時常見面,但我很不開心,生無可戀,還是希望我們幾乎見不到面,但我得償所願,幸福快樂?”
原深想也不想地說:“我當然希望你開心。”
沈欽看著他,原深意識到也許這就是離別,鼻腔酸澀,沈欽抱了他一下,道:“我要做的事情你也許難以理解,也許我們今後見面的機會寥寥,但你要知道,我會過得很好。”
原深真的理解不了,但他說:“只要你過得好。”
第二個月月中,賀星河如約而來,沈欽搭上他的手,愉快地道:“師弟,我準備好了。”
賀星河深深地望著他:“永不後悔?”
沈欽聳聳肩,道:“這個說不準,看你表現咯。”
賀星河莞爾:“好,東菱今日分娩,也不知道生個男孩還是女孩。”
沈欽:“我猜女孩,我喜歡女孩。”
賀星河:“那我猜男孩。”
沈欽悠悠道:“猜錯的人答應猜對的人一個條件,任意條件。”
賀星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沒敢直接答應。
沈欽哈哈大笑,牽著賀星河踏進一個本不屬於他的世界,但那又怎麼樣呢,愛一個人,也會愛上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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