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天贊許地點點頭,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把自己的女人推出來擋刀子,你倒是有幾分擔當,我成全你。”
話音剛落,譚笑天就要對方圓下手,東菱飛身撲過去,以身為盾,承受了譚笑天霸烈的真氣,登時一口血噴湧而出,東菱頭頸受迫後揚,閉上了眼睛。
“東菱——!”
方圓和東菱攔不住幾位昆侖宮修真者,其他人更攔不住,昭月軍傷亡慘重,不幸被城門壓死計程車兵連全屍都沒能保住,血從城門下漫出來,沾濕了幾個修真者的靴子。
靴子踩過血跡發出輕微的聲響,譚笑天走入城內,舉起手,兩根手指輕輕一擺,示意烏孫蘭進攻,司空衍立刻上前進諫:“王上,昭月軍的兵力確實比不上我們,但守城的力量不該如此薄弱,臣以為有詐……”
烏孫蘭不耐煩地擺擺手,道:“司空將軍,難道你還不明白麼,不是昭月軍太弱,而是譚宮主太強,你再這麼瞻前顧後,何以統率我叔覃大軍?”
司空衍沉默片刻,把餘下的話都咽回肚子,低低地道:“末將謹遵王命。”
譚笑天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司空將軍有疑慮也屬正常,就讓我們修真者打頭陣吧,昆侖宮弟子聽令!進城!”
司空衍頰肉微微顫抖,半晌,終究隱忍地退到一邊,讓那些趾高氣昂的修真者沖鋒陷陣。
有修真者打頭陣,魏思明和守城軍根本不敢與之對抗,視線相觸,魏思明眼裡有仇恨、憤怒、無力和恐懼,而騎在馬上的烏孫蘭和譚笑天等人眼裡卻只有勝券在握的從容。
烏孫蘭吊著眼梢哈哈大笑,道:“魏將軍,你們王上呢?剛才不還站在牆頭鼓舞士氣,眼見城破,這就像縮頭烏龜似的躲回王宮啦?”
魏思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吳阿蠻就率先跳了起來:“休得侮辱我們王上!你個小矮子才是縮頭烏龜!”
她話音剛落,就被譚笑天淩空一個巴掌抽飛了,隨後臉著地重重摔了下來,掉了兩顆牙齒。
魏思明連忙扶起她,生怕她再沖動行事,他們為了騙過烏孫蘭,請君入甕的戰術除了少數幾個將領,其他人皆不知情,包括吳阿蠻。
吳阿蠻眼裡含淚,悲憤地喊道:“怕什麼啊?跟他們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也好過這樣窩囊地一退再退!”
魏思明死死地拽住吳阿蠻的手,咬牙道:“紫霄宮的兄弟們受了傷,我們不是那些王八蛋的對手,沖上去除了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吳阿蠻怒吼:“我不怕!”
魏思明強硬地下令:“繼續撤!”
城裡的百姓已經向著王宮的方向疏散,魏思明沿著主街的方向緩緩後退,他時刻警惕著譚笑天他們的進犯,但他們卻向貓戲老鼠那般,優哉遊哉地逼近。
魏思明撤退了約一盞茶時間,抬頭看了看天色,烏孫蘭瞧見了,陰陰一笑,道:“魏將軍,你有英雄氣概,可惜時運不濟,跟錯了主人,好在我大人有大量,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只要你帶著你的部下歸降於我,我向你保證,司空衍有的,你都會有。”
他話音剛落,司空衍就垂下了眼睫,而魏思明則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似的,道:“烏孫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性,該投降的人其實是你?”
烏孫蘭差點笑得背過氣去,好像魏思明的話是個天大的玩笑,但魏思明分明沒有一點玩笑的神色。
最先察覺到異常的竟是司空衍,他突然說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烏孫蘭皺眉看向他:“你在胡說什麼?”
司空衍道:“太陽不見了。”
烏孫蘭一頭霧水,倒是譚笑天立刻仰頭看天空,果真,晴空萬裡,但懸在天幕的那一輪刺目的紅日卻不見蹤影,譚笑天蹙眉道:“是玄門陣法,我們果真中計了,小心。”
魏思明心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他悠悠閑閑地走到譚笑天面前,仰頭看騎在馬上的譚笑天,突然毫無預兆地張嘴,一口痰準確地吐到譚笑天臉上。
“譚宮主!”
“師父!”
“大膽!”
譚海譚堅二人迅速逼近,只待譚笑天一聲令下,就把魏思明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