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多天前,龜縮在河東一隅僭稱北漢的張德坤勢力,突然宣佈去除自封的尊號而接受所謂西寧朝廷的招撫,就此被冊封為順義王而在太原起兵號稱十萬,一鼓南下連破十餘關城而殺入河東道南部陝州今三門峽市)境內;
自從潼關一帶的留後顏鐵珊部數萬蜀軍,在腹背受敵而後方斷絕之下士氣大沮,又正逢西軍再次來攻遂不能支,相繼崩潰決然而不可收拾;最後僅有數千人在副統制賀師範帶領下得以突圍而出,而留後顏鐵珊本人為首的一干將帥在亂軍中不知所蹤了。
自此,被擋在關內之地的西軍再次東進之勢,看起來已經是不可阻擋了。而在唇亡齒寒之下,位於都畿道和山南道的官軍都不免大為震動。尤其是正在藍田峪到武關一帶堅持抵抗和作戰的高寵所部,將再度陷入獨立難支的危機和困境。
這可真是徹頭徹尾的壞訊息。我不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旦西軍所屬勢力衝出黃河北岸,河東、河北、關內三道交境,王屋、中條、太行餘脈的綿延群山,首當其衝的無疑還是我新佔據下來的河北大部地區啊;而在廣闊的河北大平原地形上,不僅利於我淮軍的大兵團行動,同樣也西軍騎兵馳騁的上好舞臺。
看起來要改變部署和調整漸進戰略,加緊對張邦昌殘部的軍事壓迫和政治招降的雙重攻勢,來儘快解決掉著最後一點牽制和變數了。
而北地總管王端臣派人送來的口信也正是與此有關的,
目前敗退下來的蜀軍殘部已經退到了,河北道懷州境內的河清縣柏崖城,與都畿道也只是一河之隔,更高有河陽橋三關連通,這才得以站穩腳跟下來。
而懷州境內坐擁太行八徑的第一徑軹關陘和第三徑白陘孟門陘),分別從東西兩路扼控前往中原的深峽孔道,由此形成的數十里戰略要衝;北可入河東、下關中,南亦可渡黃河,攻汴、鄭,東向曹州、相州,北窺安陽、邯鄲,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一代軍事要隘。
因此,目前已經從河陽橋三關增兵過去支援了;另外對方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夠看在昔日並肩作戰並且往來甚密沒有敵對過的淵源,再加上將要面對同樣的敵人而唇亡齒寒的共有之義上,及時伸出援手接納和收容這一部殘師及其駐留的防要之地。
此外,就是比較隱晦的表示了想要借糧以資軍中的意圖,因為在都亟道內的屯墾收成並不怎麼好的緣故,因此當地軍民除了日常所用之外,幾乎沒有多少積餘剩下來,
“來人,傳我令下。。”
我當機立斷對著左右吩咐道。
“命歸來的大河船團,就地裝運穀米四萬石並一應軍資,即日兼程發往河陽橋三關聽用。。”
雖然這麼做,未免有所資敵自重的潛在風險或是為之所詐取之的可能性,但是相比在河南、山南戰局全線崩壞後,讓西軍全力東進到河北道的最壞可能性,卻又是微不足道的付出和代價了。
“另衙前司,行轅司、虞侯司做好準備,隨本陣移往鎮州前線。。”
然後我又下令道。
“我要親自主持最後的對敵攻略。。”
“命德州待機的防戍第一軍大部,即刻進入冀州境內接管信都。。”
“位於深州坐鎮的防戍第四軍全體,立即前往相州接防。。”
“留守鎮州南線的滄州軍並夷州、新羅藩軍,立馬南下磁州設防。。”
“清點和修繕各處防要,以備來自河東遼州釜口徑的敵襲。。”
“於鄆州境內,就近抽調內衛軍驃騎第三,第五營,獵騎第一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