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你們在彭城裡的圖謀,只怕也已經塵埃落定了罷。”
“從始到終你們都未必能夠明白,我這裡可並不是最要緊的啊。”
“至於朝廷對我的栽培什麼”
說到這裡,秦長腳的表情變得很有些唏噓。
“自從某現在朝廷旗號下肆意濫用的權勢,大可令是非曲直黑白顛倒,讓姦夫能夠繼續逍遙得逞之後,”
“那個曾經滿腹功利而一心營鑽向上的秦會之,就已經徹底爛死在了江寧府的大牢當中了。。”
“至少在這淮上,有人恨我,有人罵我,有人畏我,亦有人敬我服我信我,,卻始終沒有人能夠隨意苟且營私。”
他這一刻的剖白,聽起來卻是無比的真切。
“。。”
。。。。。。。。。。。。。
雖然這場突然起來的風波,很快又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平復下去了。
然而徐州城內已經生過的事情當然並不會就此塵埃落定,反而隨著重新恢復的出入交通和預先準備的對策、後續啟動的輿論宣傳,很快在持續酵的動盪和反響當
中,迅擴散到了淮鎮控制下的州縣各地去。
自上而下開始的反響也是不一;有人是如喪考妣,有人不知所措,有人仿若是天要塌下來了一般,還有人不甘心的一遍遍的想要確認這個訊息的真假,然後才失魂落
魄的回到家裡閉門不出,或者乾脆就此告病在家了,還有人則是看到了謀取晉身和投機獲益的機會,而迫不及待的跳出來表忠心和勢不兩立的態度;
但是更多位於社會底層的人士,無論是軍莊屯營裡,還是城邑市鎮裡的編戶,或又是外來移民聚附和本地的散落村落當中,並沒有因此受到更多的影響;在日常生計
的驅使和壓力之下,他們依舊是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的;只有在在閒暇之餘才偶然生出一些惆悵和嘆息,或是冒出了早該如此的釋然心情來。
相比那些曾經飽受患難而吃盡了苦頭才得以安生下來,因而對此患得患失生怕失去眼前這一切,而暗自在家為可能到來的苦日子長吁短嘆,或又是聚集在一起公開對
朝廷表示憤慨不以的年長者們;
那些明顯在淮地成長起來的年青人和少年們,則要對此看開和樂觀的得多,或者說是某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情緒作祟,因為這也意味著更多被簡拔和投身行伍而建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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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乃至出人頭地的廣大機會。
與此形成鮮明對照和兩極分化的,則是那些如同辛勤的蜂群一般常年往來於淮地的船隊和商人們;其中許多具有南方背景的船團和商會,為了避嫌和逃離將來可能
生的動亂和風波,在得到訊息之後就已然紛紛的放下經營日久的生意和談好的條件,爭相登船離港而去了。
反倒是那些因為全部或是半數身家,都已經投入在淮地掌握的南北貿易當中的中小船商和會社,在可能失去一直以來努力過的一切,而無力抵抗後續風險的現實需要
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將自己的營生和繼續維持下去,而繼續投機式的往來駐留在淮地的港口當中。
而作為這一切風潮始的中心和颱風眼,徐州彭城之內已經回了基本的平靜和秩序;只是這種平靜和秩序之下,明顯還蘊含和孕育、醞釀著另外一些暗流和潛藏的事
物。
羅氏後宅的文書廳裡,
“這個傢伙南下一走了之去了,倒是逍遙快活了。。”
再次被文山書海給包圍起來的謎樣生物,就忍不住有些洩氣和懈怠的抱怨道。
“卻把這一攤子爛事丟給老孃搽屁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