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淮鎮內部猶有不少天南地北計程車人,在為之效力和謀求晉身前程,按照各自出身的地域和親疏遠近,也分作三六九等的存在。
混的最好的無疑是以趙鼎為首的河南地方投獻派、蔡元長為首的徐州彭城故舊,加上來自其家鄉閩地那些逃避戰火的耕讀傳家子弟,還有就是虞允文為代表,在北伐被淮軍陸續收編的將吏文僚派。
然後才是來自嶺內、海外諸多學府,而以“畿內兩大”為代表的學院派,其中又以辛稼軒所任教過的講武東學在軍中獨樹一幟;
然後又有來自文教傳統濃厚的江寧——潤州一帶的移民填戶,因為文風鼎盛而識字率頗高,而在下層吏員當中當中逐漸脫穎而出,由此自成一個新興的群體,
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歷年國朝各方面想辦法塞進來,或是籍著官面渠道委派、提攜過來的官吏;真正能夠吃得了辛勞之苦,耐得住平淡簡陋的寂寞,依舊堅持下來或是就此改弦更張,而站穩腳跟成為淮鎮當中一員的,也只是相當稀少的存在。
因此,經過這些年的演變下來,最終其中殘存下來還能夠發自心底,親近國朝計程車人和生員,反而只是其中的少數派中的少數派;在上述這些派系和山頭的錯綜複雜關係面前,實在有些獨力難支。
另一方面的緣故,則是營鑽羅氏的後宅路線也委實太過難以親近和攀附了。
雖然底下人透過各種方式嘗試了無數次,卻幾乎沒有走透過的可能性;偶然有所成功的地方,也因為太過刻意和行跡昭著很快被察覺,而導致當事人等被警告乃至隔離、或是變相的流轉發配到別處去。
一方面,委實是那位宇文小主母手腕了得,而將後宅當中服侍的各色人等都看得緊緊的,平日裡就算是在女眷的圈子裡,也委實難有長期接觸和親近溝通的可乘之機;
另一方面,則是那位羅大帥收在後宅裡的女人實在太過另類獨行。不是親友絕跡的孤家寡人就是從小自家養成的主兒,或者就是外地帶回來的女奴,這就意味著沒有多少裙帶關係和攀親藉故的由頭,想要針對性的結交和討好之,都沒有可以借題發揮的地方。
但是,隨著公女嫁過來之後,這個水潑不進的局面總算是可以被打破了;而這些私下裡一心忠於國朝心向大府的忠臣義士們,也總算是有了個明確的主心骨和奉納輸誠的物件了。
他和他背後的那些恩主們,也終於可以開始暗中發力和推波助瀾了;反正,他們不求能夠真正擾亂淮鎮的正常運轉,只求能夠令其暫時無暇他顧就行了。
因此,這次在同鄉包養的粉頭家中所進行的私下小聚,也是對那兩個新調換來尚不夠熟悉的同僚和部屬,所進行一次拉攏和探查口風的試水;如果對方實在是不知趣的話,他也只能私下動用部門內親近自己的人,將其排擠開來或是構陷以公務之失了。
而他手下有一名私下營造身份,而由他作保專門安插進來的幹辦,作為資深經驗的老吏務出身,也最是擅長這種營私苟且的事情了。
有時候,對付這種官場上的愣頭青,直接用兇殺人可不是什麼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身邊形成一個隱隱疏遠和排擠的同盟,而借用體制的力量和名義來對付之才是正途。
然而,滿腹心思的他在自家正廳裡端坐了已經好一會,卻始終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出來問候,也沒有看見親近的奴婢過來端茶侍候,心中不由有些暗惱,隨即又變成背上冒出冷汗的心中一凜。
這時候廳外的簾子再度被掀了起來,一名拿著基本書冊的黑衣武吏慢慢度步了進來,
“餘官人,你的事情發了……”
他微微冷笑的就像只咧嘴豺狗,打量著餘黔道。
“還請於某走上一趟好了……”
見到這一幕,餘黔已經心沉到底卻是馬上腦筋會轉過來,反正他始終沒有露出底子來,而是一直以公事上的名義進行交涉和接洽的,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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