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炊食煙氣四起的暮色沉沉當中。┡文學┡『
揹著拆成兩截的折鐵大刀,腰上挎著近戰用的特製連珠手銃和雙管喇叭銃,身披一件半新不舊的破爛袍子稍作掩飾的先鋒官索,也在某種例行公事和須以應付的盤問當中,有驚無險的再度穿過一座小型的營寨;
從這裡看,距離遼東城的高牆,似乎已經沒有剩下多少距離了,但是他和他的部下麼,反而愈加繃緊了身體而警惕和戒備起來;畢竟,在早前攻打洛都的戰鬥當中,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了千辛萬苦的為山九仞,但是在最後一刻卻是因為細節和意外,功虧一簣或是功敗垂成的例子和慘痛教訓。
思念至此,他突然抄過一枚火油彈,三兩下戳劃開導索呼的向前用力拋投出去,只聽得遠處輕微落地彈動聲,然後在內建火藥的作用下噗得一聲炸裂開來。
霎那間升騰而起的火光,頓時照亮了廆集在城牆根下和乾枯護城河裡,連片反射的甲光和兵刃,以及霎那間被印照出來那些驚愕的面孔。
“有埋伏。。”
索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怒吼出來。而這一次他們幾乎是前後左右都深陷在重重敵圍當中,這是一個蓄勢待的陷阱。
“收縮刺蝟陣。。”
“火銃上刺刀環狀準備。。”
“白兵舉盾掩護。。”
“依次射擊,交替後退。。”
“前方十點位置,後隊投彈。。”
從這支隊伍中再次飛躍而起的星星點點火光,頓時在一片人仰馬翻的哀呼聲中,將那些紛紛從埋伏點衝上來的甲兵,又給炸翻燒灼了回去。
而夾在其中的十數枚火油彈,更是霎那間就形成了數段不規則的臨時火牆,將城牆方向的那些伏兵暫時的分隔和阻擋了一下,然後他們乘勢加快了腳步向側後來路的另一個方向突擊而去。
這時候,這些原本寂靜校贖的營帳裡,也霎那間變得人聲鼎沸起來;隨著轟然開啟的營寨門戶相繼衝出來的數只人馬,密密麻麻麻的身影開始出現在那些哨樓和營牆背後,而開始用弓弩對著身處黑暗中的他們不停攢射起來
隨著暗淡火光中咻咻射過來的箭矢和此起彼伏的悶哼聲,在索這隻選鋒兵當中,也第一次出現了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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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
坐鎮南門門樓上,眺望著已經徹底沉入黑暗郊野的總大將駱秉聲,聽到了城牆下傳來彙報之後,才不禁如釋重負的虛了一口氣,總算是藉此機會將城外聯營被壓著打成雞飛狗跳的局面,給好好扳回了一城;
畢竟白天的戰鬥已經證明,一旦讓這些淮軍準好準備動起來,那就在野戰當中幾乎是無可匹敵和阻擋的存在;如果不是天色已經轉黑,再給對方這麼多來幾次的話,那城外的營地只怕是早已經開始崩潰和逃亡了。
而這一次,雖然只是淮軍拍出來偷營的一小部人馬而已,但是好歹可以振奮一下人心;更關鍵的是今次詐降之後,只怕對方再也沒有那麼容易再輕信類似的事情了,這就意味著自己這邊就算有人想要暗通曲款,也暫時要告投無門了。
然後這時候,更大的喧囂和火光,卻在城外尚未淪陷的其他方向,驟然炸響開來。然後迅在密集的銃擊聲和爆響的火光當中,變成到處瀰漫開來狂呼亂叫或是哀呼嘶號的一片混亂與騷動。
“報,總軍,大事不好了。。”
“城西、城南野營多處地方生營嘯了。。”
“前往督陣和彈壓的兒郎們,遭到了就近襲殺和阻截,死傷枕籍。”
“如今敵情尚且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剎那間身體有些冷,對方居然不止這一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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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久之前,
“按照預案派兵去接應和救援吧。。”
看著城牆方向相繼升起的紅色和綠色的焰箭,我微微搖了搖頭道。那是表示本陣派出的那隻突擊隊陷入埋伏和重圍,以及已經無力向外突擊而就地據守的狀況;
“其他人和地方也給我動起來吧。。”
然後我又繼續吩咐道,裡應外合的偷營城下,果然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只怕是派來聯絡的代表都被自己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