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中大多數事情,已經與他這個兵部尚書沒有直接干係了。自從靈寶公建立了兵馬大元帥府,並且在戰後並不解散而是不斷加強權威之後。
他這個所謂的兵部尚書就和樞密院裡的那幾位樞相一起,涉及武官選用獎懲遷調委派,以及兵籍、軍械糧草、軍令、關禁、征戍和防調等等方面的權柄和職分,也被以戰時備敵從權的理由日益的消減和剝離
進而成為大元帥府下另起爐灶的軍政班子一部分;而在涉及軍國方略,國務大政的內朝和小範圍召對上,只能扮演一些日常諮議的角色。
而且遭受如此待遇也不是無獨有偶的少數個別;而是幾乎所有前代大攝留下的老人,都被那位新任的攝政,用這種另行取而代之的變相架空手段,逐步排斥出決策圈子和權力中樞。
從恩威莫測的權謀和心機城府的手段上,現任的大攝已經深得乃父之風,甚至還有過之。
比如他的恩主兼元老,號稱前代大攝的“文膽”,皇道派的幕後支持者高潛,如今只剩下一個太子少保,北院宣徽使的頭銜。
雖然既清且貴待遇和名分依舊尊崇無比,但卻是逐步遠離了權柄和實務,也變相分化瓦解了他們各自的班底和人脈資源;
以至於,現如今他身為兵部尚書,除了些許站衙的門軍之外,已經再沒有直接生關係的一兵一卒;平日裡也只能做一些錢糧徵募輸送調集伕役之類,輔助性質的雜務,才能在例行的朝會上體現出些許存在感來。
而在此刻,他的弟弟門下侍郎楊璟,亦步亦趨的緊隨身後,向他報告最新的進展和見聞。
相比還有些許事情可管的楊嗣,楊璟所在的省臺部寺監院體系,可謂是大多數都淪為了榮養勳舊元老的清閒之處了。
“楊可世那兒做的相當不錯。。”
“已然數度擊退了南蠻子的進兵。。”
“只是雖卻其鋒,卻是未能傷筋動骨其根本的。。”
“在戰陣上,但是還折損了幾個新加入軍中的族親。。”
“是啊,真是乾的不錯啊。。”
楊嗣語氣複雜的嘆息道
“戳力為公的楷模啊。。”
“此外,張德坤)招討在許州和陳州,亦是有所斬獲。。”
楊璟繼續道來。
“只是尚不敢奉詔回洛都面聖述職。。”
“又是一個李司空的故事麼。。”
他有些語氣嘲諷的隱晦道。
前朝天寶到乾元年間的名將李光弼,可謂是平定安史之亂的要元勳之一,戰功甚至猶在另一位郭子儀之上,最終官至右樞密使,拜司空,太子少保,而居於天下武人最頂端的位置。
只是後來正當那位被稱為“女中堯舜”的沈太后,保扶幼君專國數代而權柄喧赫,在她的陽謀手段之下,不但號稱“一身開兩朝,旋滅數十國”“無地藩主”“代牧宗藩”的權臣梁公,被迫遠走域外回鄉養老。
而名將郭子儀更是隻能躲在府邸裡裝病等死,生性強硬的李光弼也沒有能夠堅持多久,就自請出外經略塞外善後事宜了。
到了晚年他一直懼為宦官所讒,而終身再也不肯奉詔回京。最終得以病死在九原的任上,年五十七歲。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有他們這些的人群,私下帷幄籌謀的空間和餘地啊。不為自己瞭然無望的前程與權勢,也要為了子孫身後有所計定的。
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權柄,但是多年任上培養起來的人脈和淵源,卻是那個容易抹除掉的,而且很多冠以軍國機要之名的東西,也無法完全繞過他這個兵部尚書。
比如,對南朝秘密派出的那個使團,雖然只是擔負著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的一次性任務,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籍著楊璟之手,在其中落子和揮真正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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