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陽城中的廝殺和戰鬥還在繼續著。...
火光之中,嗓子已經喊啞的金哲,幾乎流著眼淚,看著城上城下各處,金氏藩的子弟,為了不同的理念和無謂的理由,不停的自相殘殺著。
從最初開始對抗時的三心兩意和不知所措,到現在已經在死傷累累中打出真火,再也聽不進去任何勸說和喊話而殺紅了眼。
而剩下來的兩邊,也都覺得自己才是正確的。對方才是那個引來外敵而出賣家族的罪魁禍,或是背信棄義至家族於絕境的災禍根源。然後又延伸到個人的新仇舊怨,作為大家族是不可能讓人人都滿意的,逐漸變成了這種死鬥不休的狀況。,豬,豬,島,
但對金哲來說他們其實都是祭品,為了金氏藩不自量力的野心和錯誤選擇,需要努力擺脫覆滅和斷絕的命運,而不得不付出的祭品和代價。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金哲顯然有著這種覺悟和痛省。
要麼在分裂和仇恨的內外夾困中,就此衰微漸亡;要麼就是在淮鎮雷霆之怒的報復與清算中,用血色的投名狀,來保住一點點的將來和重振的可能性。
已經別無他路可走了,
為今之計,只有迅拿下城門,而結束這場無謂的戰鬥與死傷。
同樣也是在最快的度拿下城門,才能體現出自己這一派系的價值和作用。不然,在對方憑藉自己的手段得到一切之後,他所謀取金氏支系的存續,也就是一個徒然無力的笑話而已。
城外的銃擊聲,已經開始變得密集,這也意味著城外駐留觀望的,那些淮軍也開始動手了。
“給我披甲……”
金哲有心急如焚的對身邊斷喝道。
“能夠眼不淨的死在城牆上,總比慢慢看著更多族人因此死去的好……”
“金氏流的血還不夠多麼……”
這一刻他有些自暴自棄的,對著身邊去勸阻的人如此的怒吼道。
“就用我的性命來終結者一切好了……”……
踩著厚厚的積雪,我很有些欣慰的重新見到,羅津港依舊飄揚的風雷旗,以及成片停靠的海船帆影,卻已經是從全州迴歸第三天的事情,
而煙熏火燎的海陽城上,也插滿了同樣的風雷旗。這也意味著無論是金氏的反亂,還是富氏的殘餘人馬,都已經成為過去式的名詞了。
但是這一次,帶兵前來增援的人,乃是是6務觀,而不是預期的趙隆,或是崔邦弼,稍稍讓我驚訝了一下。
短暫會面之後我才知道,在龍雀園的懇請之下江寧方面已經特准奪情,讓副使辛稼軒回家鄉準備籌辦婚禮了。
而因為來自淮南境內的行營要求,在我的信使回到萊州灣值錢,作為軍中第三號人物,趙隆前往淮南去處理和協調了。
北國朝廷也不甚安生,再度與那些殘存胡馬兒起了衝突,似乎打算一鼓作氣將其清除驅逐乾淨,因此,無論是王貴,還是崔邦弼,都要按照預定的方略坐鎮前沿,而進行某種戰略牽制和戰術騷擾的日常。
多少也影響了後續部隊的集結和整備,因此增援的這些人馬,也是主要來自就近密州、濰州和淄州抽空的防戍營,外加益都本陣的若干輕裝直屬團隊。
此外,還隨船帶來了急需的火藥鉛子,各種標號的鑄鐵彈丸,備換的銃管等配件。
因此,短時間之內,居然就生了這麼多多事情,倒讓我有些唏噓。
而這一次作為輔佐他的軍事主官,則是教導總監吳玠的到來。卻是正如我所期盼的結果。在後續準備展開的藩兵聯訓協防制度中,訓練這些傳統的冷兵器部隊,算是他拿手的事情了。
然後是對於幾隻後防部隊的論功行賞,因為他們這次的表現,都很有些出乎我預期的水準。
宋公明所領的鉅野營,以寡薄之兵而御十數倍之敵,堅守羅津港不失,即為前方拖住了敵人的重兵,又保證了後援登6的跳板,居功之當屬第一,
因看起來又幹又瘦老黑一個宋公明,難得咧開嘴笑的似乎就沒有合過。
上下職銜各自就地升一階,士卒給賞二十緡,鉅野營番號依舊保留,但剩餘人馬回淮東休整補充之後,改編成前軍第六營。
還有數百名蒙山軍的俘虜,因為主動助戰協守,免除配礦山勞役改造的命運,特許在沿海地方安置為民戶。
不過這也啟了我一件事情,就是對於那些孟山軍俘虜的後續利用,完全可以以另一種形式,以這些歸附的成員為基礎,在淮東佔據的沿海飛地裡,重新武裝和訓練起來,作為對這些藩家的後續制約手段。
起碼長期兩者之間,是基本沒有妥協的機會和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