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揚中,賓士在原野上的獵騎營第二將羅克敵,抖了抖落在大氅上的細碎雪粒子,猛然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煙氣來。,。
看著迎面聚攏過來的部下們臉色,看來又是撲了一場空。
隨後羅克敵就知道了,嚴格說他們也不是完全撲空的,一條小河邊上,被踩得亂七八糟的草蕩子裡,冷得不能再冷的篝火堆燼邊上,是一堆堆疊抱在一起,彷彿在相互取暖的屍體。
其中大多數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還有少數人被凍醒過來,在想要自救的過程中,卻體力不支也給凍死在短短的活動中,因此還保留著各種生前扒衣服、割草等,最後努力的動作和姿態。
事實上,隨著人為製造的十數里到數十里寬的無人區和軍事緩衝地帶,已正在鄆州到宿州各段前沿逐步形成。
他們的追擊和清剿活動,也將近到了尾聲。
隨著大雪落下,那些像是溝鼠一樣四處奔逃和藏匿起來的胡馬兒,也像是喪失了最後的鬥志和意念一般,紛紛像是行屍走肉從藏匿處走了出來。
開始漫無目的遊蕩在原野當中,然後向每一個遇到的武裝人員乞降,或是乾脆變成倒閉路邊的冰冷屍骸,而且這些屍骸有時候還是殘缺不全的。
因此,時不時有少數向東而去的騎兵,馬背後是一串串像是葫蘆一樣,綁著雙手的蹣跚人影。
當然了,其中大概能夠安然走回到防線內的俘虜,大概只有一半。
作為北地風格濃重的獵騎第二營,
除了半身鱗鎧,馬刀和一雙長短火銃之外,馬上還多攜帶數只,既可以投擲也可以突刺的短矛。
淮東三大軍序數十營頭,數萬正戰健兒之中,屈指可數的三營專屬騎兵,他們自有自己的驕傲和矜持。
追亡和搜拿這些潰散的番胡馬子,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和牛刀殺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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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都,鎮撫府的小內廳裡,正在舉行一場議事
“好訊息是,敵勢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看著帳中數人的面孔,基本代表了這個小圈子的最高階。
“戰區三線的各段,都有城壘報告不再接敵。。”
“前出的獵騎營和捉生團、遊奕團,都在沒有現大股的敵蹤。。”
“道路沿途不乏倒斃的人馬屍骸。。”
“兗州和沂州境內,以及解除戒嚴和遣還大部分動員的人役。。”
“只有部分受過訓練的兵備役留下來。。以防萬一”
“經此一役後。。”
守捉使趙隆再次開口道
“我覺得有必要調整本鎮的方略。。”
辛稼軒微微點了點頭,6務觀卻是若有所思,一貫大大咧咧的王貴,則是表情不變。
“將重點針對那些番胡的掃蕩與出擊。。”
他繼續道。
“改為專向北虜的打擊與削弱。。”
“畢竟,那些塞外番胡已經窮途力竭了,”
“就算置之不管的話。。衰退與頹勢已然不可避免了”
“日後將只剩下本軍和北朝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