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鵬舉哥哥早已經不在乎此事了,但是經過了“老老王”事件之後,陳淵還是想努力做些什麼,才能有所補救自己的愧欠心思。
.......
江寧行在,監國獨處的私密小書房,再次變得一片狼藉。
“此輩爾敢。。”
“真是死不足惜。。”
這一刻滿眼通紅的監國,只覺得額頭上有東西,在突突跳動著,卻不知道這股子邪火,該往哪裡落出去。
“利令智昏已經到了不擇手段了麼。。”
四海衛對鈔變調查的結果,除了有限行的軍鈔,被調任到地方的官員,勾結來自嶺外的豪門大戶,濫用在地方上作為巧取豪奪手段,而激起民變的種種老調重彈之外
卻又在戰地之中,被意外挖掘出新的幕後來:
四海衛在軍前的密探,無意間在鎮壓和平定了饒州的要衝樂平縣內的亂軍之後,卻也在現了一個重大的線索。
他們在樂平縣的當地錢號廢墟里,找到了一處還沒有被來得及燒燬的地下暗室,裡面全是各種大額的軍鈔,粗估所值足足有七十萬緡。
然後,由此追索下去現的東西,就讓人不免有些觸目驚心而駭然失色了。
卻是在國朝誓師北伐而傳定江南之後之後,國朝之中居然已經有人,開始大量私造軍鈔和各色國債,然後大量混雜在官方渠道中,流通與江南諸道套現,以牟取相應的暴利。
這些編號外的軍鈔,光是饒州一地沒有被用出去的部分,就已經是數量極為可觀了,那其他生鈔變地方的數量,就已經可想而知了
更糟糕的是,這些偽造的軍鈔,不是所謂粗製濫造到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普通仿製品,而是出了鈔紙的用料之外,其他都與官定的染料和用色,版式和花紋都幾乎纖毫不差的精緻成品。
最初四海衛的人並沒有意識到問題,只是將其當做國朝的財產而暗中封存起來,然後在具體查對的時候,與隨身的一疊樣品,居然出現了反覆重號。
本以為是偶然的謬誤,但是繼續查對下去就不免嚇出一身冷汗來。然後,根據暗室中殘存的往來憑據,前往相應的數地秘密行事,卻又繼續查獲出或多或少,與賬面上嚴重不相稱的軍鈔數量來。
這樣問題和麻煩就大了,地方上的負責人不敢託大,趕忙透過加急的渠道轉呈上來。而開始動用和調集更多四海衛的人手,投入到這樁天大的巨案之中。
既然已經有如此大量的軍鈔濫與地方,雖有地方戰亂動盪的影響和干擾,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查出,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來,
不但那些已經被殺,或是被奪職論罪的外放地方官員,已經確認不少直接或是間接牽扯其中;就連曾經掌管一道要務的少數方鎮大員,也難以獨善其身了。
甚至可能連監國身邊的某人或是某些人,都有所多少牽連其中,而成了對外洩露訊息,對內暗中遮掩的直接或是間接幫兇。
最終,某些線索彙集起來,還間接指向了國朝之中,朝堂之上個別重量級大佬、軍中元宿的存在。
起碼,負責管領印製和行相應鈔類和債券的司農寺,及其直接負責的鈔局、鑄印司,在具體版式和顏料的流出上,絕對是難辭其咎的。
而如此大量的數目,要透過軍中的背景過手流到地方上,同樣也需要大本營協調下,後方各級軍輸後勤體系的協同與配合,才能保持足夠的沉默和緘口。
要知道,這軍鈔的原本目的,就是一種便於軍中攜行的權宜手段,讓出徵在外的部伍用這些軍鈔,沿途現地調達所需之用,然後事後有國朝統一作價贖回的臨時之策。
但還有一個讓人不願意去想的更糟糕可能性是,這批被濫的偽造軍鈔,其實是出自官方手筆,而卻在賬面上被勾銷,而納入私人之手大謀其利,這個結果就太嚴重了,很可能是度支宰相、諸司使以下的,整個國朝財計系統的大動盪了。
在接下來,四海衛又找出了更多的疑點,
他們甚至有人覺得,這些起來作亂的所謂江南鈔變之中,也不乏一些可疑之處,比如,籍著對方民變起事作亂的由頭,將這些數目巨大偽造軍鈔所留下的行跡和線索,給徹底打亂和毀掉的,某種可能性和陰謀論的猜測。
然而,那些被起獲的假鈔在運送路上,不同程度的遭遇亂軍,或是被譁變的地方部隊,突然起意哄搶而幾乎散失大半。隨後相應前往其他地方繼續追查的人,也在地方上紛紛生了意外,而從此音訊斷絕。
這不由不讓監國,有些擔憂起更深遠的東西來,這各路正在平叛的國朝軍隊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可能會被牽扯到其中。
或許,目前也只有那些最晚調來的海外客軍,以及一些北伐退下來的部隊,因為缺乏牽扯的時間和機會,尚可以信任一二之外,其他的地方部隊,都不免要打上個折扣了。
要是在正常情況下,獲得如此之多的把柄和罪證的他,根本不介意藉此起新一輪的朝爭與大清洗,好為自己鋪平是政治中的額最後一點妨礙。
但是現在的局面下,卻是有些投鼠忌器了。他畢竟只是監國,還沒有直接接掌和統領幕府的名分,還要顧慮已經退養中的大相國的立場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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