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原同樣是利於騎兵馳騁縱橫的舞臺,但是對於已經相對佈置完成,最基本前後掩護列陣的銃兵、戰兵、車馬、火炮和騎兵的連環戰陣來說,其實已經無所謂前面、後方和側翼的差別了。,.23vx.
正所謂,以營為基本單位的大方陣內套小方陣,小方陣內又套藏著眾多橫隊與縱列、斜線;方陣之間的間隙,則構成了戰隊和騎兵出擊和撤退的調動通道;而叢集分佈四角的車載火炮,則可以提供視距之內的點面支援和壓制。
因此,在嚴格意義上說,只要事先準備充分,任何一個應敵的接觸面,都可以變成嚴陣以待的正面戰場。
而真正的薄弱環節,反而是那些被包圍在大陣內部,的各色輔助部隊、炮隊和輜重車馬之屬。不過,想要威脅到他們,就只能全力從嚴陣以待的外部,開啟並鞏固一個突破口的先,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多少投機取巧的地方。
而且相比之前交手過的那些北軍勁旅,這些胡馬兒雖然看起來數量更眾,戰鬥意志和攻擊性十足,但在持續戰鬥的耐力和久戰溺戰計程車氣消長上,都是沒法相提並論的。
更不用說在他們在組織和次序上的亂糟糟“優勢”,根本無法在任何一個個受面上,充分揮出人數的壓倒性優勢來。
所謂進則一呼全上,退則爭先恐後的遊牧作風和缺點,在此再次暴露無遺。比較具有亮點的,無疑是夾雜在其中的若干藩軍,
除此之外,
其餘的敵人們,像是一跌宕起伏的海潮湧浪,無論是雜亂無章還是洶湧喧囂,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粉碎在堅實有序的火器刀槍的堤牆之前。
那些層疊仆倒的人馬,甚至死活掙扎著在列陣前,被堆成了一個半身高的斜坡,不斷有人踩著屍骸衝上來,又突然的滾落下去,變成這一道道不規則的斜坡,繼續向外延伸的一部分。
隨著驅使著部眾屢屢攻打衝擊無果,反倒令對方步步為營的徐然逼近之後。這些留在城外的塞外藩家,各種的耐心和意志,也在強敵步步緊逼而無形堆聚起來的壓力前,達到了某種極限和臨界點。
那些尚未參戰的大小頭目們,與各自藩家的領們,幾乎是面面相覬的一遍遍交換著眼神和心思。
畢竟,相比之前為了徐州之內的財貨物資,而不惜餘力的投入到奪城攻戰。現如今卻是在這裡拿自家的本錢,去和有所準備的強敵硬拼,這完全是兩碼事。
並不是所有有藩家,都可以接受那種,別人吃肉自己啃骨頭時式的,高尚情操和偉大覺悟,更別說憑白犧牲自己本藩的人馬,去掩護和救助別藩部隊的理由和動機。
要知道在入關之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團和氣的存在,好些相鄰的塞外諸侯,歷代因為草場、水源、過界的牛羊之類的緣故,沒少生過矛盾和衝突,也留下不少世代糾纏的恩怨。
眼下只是為了共同的目標和足夠大的利益誘惑,才勉強合力走到一起的,又怎麼能指望他們能夠火中取栗,為別人的好處和收益去做嫁衣呢。。
況且,要是本家的力量在這裡折損的太厲害,那日後藩內的日子也別想過了,留在塞外的那些老弱婦孺,也只能任人魚肉了。此乃是人之常情爾。
事實上,其中早有數家勢力較弱的,已經萌生退意了。
只是勢力最強的宏氏藩,還在極力約束著他們,威逼利誘式的許下各種承諾和條件,繼續某種努力讓他們再多堅持一下,以獲得來自城中的某種轉機。
滿野漫地的鏖戰之中,新設立數日的散兵鉅野團,也在苦苦廝殺支撐的
“鐵牛,都看你的了。。”
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宋公明,手持一面手牌低聲鼓舞道。
“是啃薯還是吃粥,或是喝酒吃肉。。”
“公明哥哥,我自省得。。”
站在排頭,雙持一把折鐵大砍刀的李逵甕聲點頭,
“不就是輔軍和正營的資序麼。。”
“既然哥哥有心,俺自然會去搏他娘一把的”
他一邊如是應聲著,一邊眼疾手快的猛然揮動斬下,一騎錯身而過頹然倒地,鮮血林立的馬頭幾乎迎面而斷開。
霎那間滿腔子的熱血連帶著器髒,嘩啦一聲噴湧而出,頓然將他變做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