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年為了過冬的需要,都會進行相互征戰來主動減丁,或是對著北朝邊塞防線,組織起一自殺性的寇掠和試探。來變相消耗掉治下,野草一般滋長出來的雜胡部眾,以減少潛在的隱患和不安定因素。
而北朝也會在冬末初春的冰雪消融之際,乘著塞外牛馬贏弱疲弊的時機,起名為春狩的武裝掃蕩,人為製造出某種無人區式的,短暫隔離帶和緩衝地域,以削減來年的潛在威脅和壓力。
而在北朝分化瓦解的拉攏手段下,一些親附或是順服的近塞藩領,也會主動以貢賦為名,派出之下的部眾入塞,以塞外義從的身份為北中驅策賣命,來換取相應的金錢財貨和物資,用以滿足那些藩領的貴人門,日常維持高階的中原生活方式和奢侈享受的基本需要。
是以,自從張氏專權以降,北國朝廷與塞外諸侯的過往,就是一筆筆剪不起理還亂的爛賬。
....。。
飛雪連天之中,來自南關城的前軍遊奕營隊將,武功郎劉復,也拼命拍馬飛馳著,任由凜冽的寒風像是刀子一樣的,刮割在臉上,也毫不為所動。
軍情火急,雖然他對胯下這匹繳獲來的北地健馬一貫視若珍寶,但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愛惜了,哪怕給驅策奔跑的口沫飛濺,又凍結在籠頭上。
他剛剛從北邙山大營裡衝出來,因為那裡已經找不到可以做主的人了,剩下的只有一名負責管理一眾民夫、雜役的副都監,得到這個訊息後,只會吶吶不知所措,反覆強調要請示上命云云。
如此典型不肯站上責任與干係的舊僚作態,讓劉復一肚子光火,都沒法當面作出來。只能狠狠咬牙的原路繳命而歸,將這個壞訊息回覆給軍中。
只是,掉頭歸程的風雪越大,讓他們可辨的方向和視野,也變得越來越差,不得不屢次短暫的停駐,來辨別被大雪掩蓋的物標和去向。
當他們第五次停駐在,一處驛站廢墟的背風處,用雪團搽臉來提神,突然灰暗的空中,毫無徵兆隨風飛來好幾只箭矢,將賓士在馬上的兩名護兵,冷不防給貫穿翻倒在地。
“小心。。”
“遇敵。。”
急促而尖銳的呼號聲,方才吼出口,就覺得風雪似乎迎面撲卷而來,將他們的話語吹散在口中。
然後一群黑壓壓的身影,撞破了風雪的遮掩,迎面衝殺過來,他們有得手持重棍大棒當先,還有的緊握拋杆套索相隨,
一個照面的霎那間,就仗著精湛的馬上技藝和順風衝勢,將追隨劉復的十多騎護兵撞翻拖倒,擊飛掃落在馬下。
而這些南軍騎兵配備的短矛與騎劍,在對方的長兵重器面前,幾乎是一邊倒的幾無招架之力。
還有人在抵近和錯身而過的片刻,被對方用馬上短弓,射中脖子和胸口,只能抽搐著捂著傷處,頹然栽落下馬背。
最後也只有劉復,在肋下和後腰尚不算要命位置,中了兩箭之後,才勉勵仗著拼命驅策的馬力,逆向衝出了這些敵人的圍擊。
“該死,。。”
他感受著被穿透的甲子下,因為慢慢失血而正在變得冰冷麻木的箭創,有些自艾自怨的道
“難道連這裡都已經不再安全了麼。。”
既然回去的路已經走不通了,最終僅存孑然一身的劉復,還是決定接下來到距離最近的白馬寺去求助。
而這個決定,卻在不久之後,挽救了他和許多人的性命。
而另一路前往洛都上東門的信使,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未能如願的在水門附近的營盤裡,找到都統制王嵩,因為這位王都統,已經入城去督戰諸軍,攻打皇城大內的戰鬥了。
留營的兩位統制官,卻是不敢擅斷,也不敢輕易相信來人的話,而驟然改變營中的部署,而是決定一位就地提高警戒,另一位親率一隻偵騎,去探查一番再說。
結果這一耽擱,外圍的據點、巡哨覆滅的訊息,也伴隨著零星逃還的殘卒,以及緊隨其後掩殺而來的不明之敵,如同雷霆烈火一般的,將城門附近的駐留營地,迅陷入煙火與廝殺之中
雖然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損失,對於正在城中鏖戰的七八萬東線大軍來說,談不上什麼傷經動骨。
但在失去後方和輜重的雙重影響和打擊下,卻是足以在如今僵持苦戰的微妙局勢下,成為撬動龐大多米諾骨牌式的,連鎖災難反應的初始推手和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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