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伸去接過一柄寬劍,信手擋在身前,卻現給他遞送武器的,不是他熟悉的那些護兵,而是一名帽盔上只有一圈單色綬帶的新卒。
忽然面前一鬆,那些前赴後繼的敵人,似乎都一下消失了,他不由喜上心頭,總算再次打穿了敵陣。
只是這一次,他的欣喜依舊沒有能夠維持多久,只見那些呼喝散去的北兵,還沒能跑出多遠,就紛紛轉頭討還了回來,然後就像是紛亂無措的羊群一般,被驟然現身的成列鐵騎和甲光,凌亂的踐踏在塵土裡。
沈霍伊不由瞪大眼睛,用盡最大的氣力怒吼嘶喝著,讓左近的部眾,重新聚攏成一個,能夠有所對抗衝擊的群體來。
並且親自抄起半截長槍,身先士卒的頂在直面北朝騎兵的列上,只見那血光飛濺
隨著被摧折刀矛,而嘶鳴倒地的北軍坐騎,同時也將他狠狠撞飛出去,自此不省人事……
全身披掛的楊存忠,心中也充滿了無奈和嘆然,他也未想到自己居然能被逼到,要走上這一步。一向習慣掌握勝機和,像個賭徒一般的去最後博上一把。
因為這一戰打的實在太慘了,流水一般的送上去,又殘缺不缺死傷慘重的被替換下來。
鏖戰在中線戰場,那些南軍所持的密集火器,就像是無力抗拒的磁石一般,牢牢吸住了所有接觸的戰力,一沾上就現擺脫不得,然後在鄰部的配合下將其緩緩消磨掉。
他轉頭再度望了眼已經列隊好的後陣,作為戰地的主導者,他已經強勢“說服”了來援合兵一處的右軍統領師守信、盛威衛中郎耿全義二人,
力排眾議的集齊了麾下最後的有生力量,來自三隻軍序大小數十位將領的親軍,再加上守營的輜重隊,合計湊出馬步三千人,就此做那孤注一擲之舉。
這可是這些軍頭們,在事有不協的情況下,能夠脫離戰場的保命本錢啊,卻自願不自願的被他給強奪了過來,這事後直道真相,豈還不盈反翻天了。
可是對楊存忠來說,可慮這些卻已經毫無意義了,此戰若勝那自當萬事好說,在大好形勢之下,行臺那裡也不會因為這點小小權變,而格外追責有功之臣。
那若是情況不利乃至大事不好的話,那自然萬事皆休,這些尚有馬力的親軍護兵,也是他奪路突出的根本保障,至於其他的雜音,至少那些陣沒軍中的將死之人,是沒法回到行臺去辯訴舉告他的。
“究竟是馬革裹屍報效君恩,還是不世功業,就看畢此一役了……”
他心中默唸著,話到口邊卻變成了某種豪氣沖天的宣稱。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就看此舉”
“擊破迎面之敵,兩淮之地,就任我被縱橫了……”
“徐州境內,有的是南蠻堆積如山的財貨和輜重……任君自取”
“更若能一鼓作氣拿下彭城之樞要,南蠻的北伐自然就此成就泡影……”
“如此潑天之功當前,我輩亦是觸手可及……”
“爾等還更待何時……”
“且讓海里爬上來的南蠻子,見識一番我燕趙健兒的鐵騎雄風吧……”
“進擊……”
“進擊……進擊……”
“進擊……進擊.進擊”
回應他的是山呼般的咆哮聲。
望臺之上,我也注意到這個顯目的變化,揚塵紛舞之上,潛掩著甲光寒閃的長龍長驅直入,
雖然看起來是橫衝直撞,左衝右突的毫無章法,但仔細觀其軌跡,卻是相當技巧性的,避開了層疊軍陣的厚重之處,而殺入陣列之間,相對薄弱稀疏的銜接處。
他們甚至能夠短暫散做若干小股,糾纏著將某隻部伍,誘離大隊人馬的相互支援,然後仗著馬力擅長機動之便,一舉聚集足夠的區域性優勢,將其殺散或是擊潰。
就這麼一口氣轉眼間,就衝破搗散了數陣人馬,將好幾部割裂驅散開來。我不知在中列的銃隊,卻有些追之不及,只能對著他們煙塵中的背影放槍,卻有不免誤傷到被驅趕四散的友軍。
他們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卻很是利用了的戰場間隙,成功的將整個左翼的陣腳都撬動起來。
由最初動搖的徵兆,到混亂的跡象,再到從前列開始的實際潰散,也不過在幾個呼吸間,就這麼生了。
這時候,中軍什麼揮旗鼓號,出號令都沒有甚麼反映了和動作了,右翼的人馬從四散的前隊、亂戰的中部,到尚未接敵的後列,似乎都已經陷入慌亂,而各種自顧無暇了。
喜歡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內請大家收藏:()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