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名年輕的旗手,將手工自繡的旗幟高舉起來。一陣爆鳴聲,那些跋涉在淺灘中的北兵,也出一陣慘呼和嚎叫聲,在血花和水花噴濺中,紛紛倒下去。
“來得正是時候……”
方臘將卡在敵兵肩胛裡的橫刀,另手抄著短刀,他的身上已經被血染數處,但都不是什麼要害,因此尚能堅持。
說實話,自從方臘撥入遊擊軍麾下後,相處的時間兵不長,卻已經深深感覺到,身為國朝頂尖軍序和狗大戶的某種財大氣粗,從正軍五營到輔軍六隊,根本對繳獲的大多數甲械不屑一顧,也就一些北將穿的山紋、明光、鳥錘之屬,才能稍稍看得上眼。
於是剩下這些用來向友軍淘換的貨色,倒是便宜了他們這些雜屬人馬,好歹向散兵隊看齊,讓五隻協力的小部隊,都穿上了一件參差不起的甲子,正面對敵有個基本的防護。
而作為方臘的部下,還額外青眼有加的撥給了一百條三眼銃,方臘很快就喜歡上這種可遠可近,肉搏放射皆宜的入門級火器,然後用老兄弟編做一個敢戰隊。
關鍵時刻就一錘定音的派上了用場,三管都放完之後,方臘正面湧來之敵,也稀疏了許多。然後這些老手也衝下河岸,用這些沉重的圓管子,將有些疲態的北兵,輪砸的血花四濺,重新步步後退會河灘之中。
船上的那些北兵,也終於放棄了原理,用木稍撐開平板大船,退回到河中幹道去。砍殺完畢之後,他們還有閒餘,重新裝藥對著那些遠去的敵船,再放一輪銃子。
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響,被風吹過去,其中兩艘靠最近的河船,似乎受了驚嚇一般,猶如驚弓之鳥般拼命划動著撞在一處,頓時震落了好些蹲坐在船邊的北兵,手舞足蹈的翻落跌進湧動的河水裡,轉眼被衝的遠去呼救不能了。
這個插曲,讓方臘不由忘了傷勢,呵呵大笑起來,
“我們折損了五十多個弟兄……”
“估摸著只有十幾個能救治養的回來……”
“北虜給殺了一百多……”
“只抓了十幾個活口……都是陷在泥灘裡,用繩子套回來的”
“叔……”
那名旗手拄著旗杆慢慢靠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河岸上,他正是方臘的侄子方寶。
“何苦這麼賣死力呢……”
“不賣死力這麼出頭……”
方臘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現在剛開始就不賣力些……那日後只怕連賣死力的機會都沒有”
“那到你指望好容易來這軍前一遭,就只能汗流浹背的做些粗重活計麼……”
“鄭老四他們可是眼巴巴等著這個機會呢……”
“日後是留下來吃香喝辣,還是回去吃幹喝稀的,就靠我們這番在軍前的表現了……”
“本部可是一等一的上流軍序,我們須得好生示事,”
“只消把握機緣尾隨其後沾點餘澤,便是受用無窮了……”
同一個時間,北軍嘗試在多處,進行試探性的登岸,
因此,在另一段河岸邊上的鄧元覺,就沒有這麼輕鬆了,援力鄆州的五支人馬中,雖然以他麾下睦州團練的人馬最多,足足有一千四百多人,編做七個團,但是戰鬥力就有些參差不齊了。
而他面對的敵人也更要棘手些,居然是對面的黃河水師,這些短衣輕甲的水師兵,最擅長跳幫登岸,短距離突襲作戰的,讓他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各大虧。
親自帶著來自浙西親族子弟構成的本鄉團頂上去,才堪堪擋住敵兵站穩腳跟,卻依舊有兩個團,連帶團頭被被打沒了
至於來自浙西,提轄鄭彪的八百新安義勇外加兩百土兵,就更加不堪了,幾乎幾個照面就被打散了,直接讓北兵奪了登岸處去。
倒是臨近駐紮的,豪強大戶出身呂師囊,及其手下的烏嶺義勇,有出乎意料的表現,據說其中很多是直接來自,舊屬寧節度使,下轄壽昌鎮的歙州兵,不乏有經驗的官佐,所以面對偷乘上岸的北兵,戰鬥力反而不落下風而頗為頑強。
因此雖然打的是遭遇戰,但是依靠以逸待勞的上風,在當面的那些北兵登戰乏力鬆懈之後,成功的將他們趕下河去,還繳獲了不少已經搬上岸的輜重,順便將鄭彪及其所部收攏起來。
至於最後一位,蘭溪的王寅,則成為開戰以來第一個掛掉的頭領,因為他剛領了一批補給的銀絹酒水,就迫不及待的回到駐地開宴暢飲,徹夜不眠,
結果,該死不死的他所部蘭溪鄉兵駐守的漁村,被北兵潛渡上岸給摸了,王寅以下數十人酣罪不能敵,被砍殺殆盡,餘部皆驚慌而散不可收拾。
北兵自此登岸無阻,長驅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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