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有些驚慌失措,而惶然回答到
“北兵過來的時候,城中找不到人可以請示……”
“大夥兒就拼命逃了出來……”
我去,這算什麼
顯然,還沒等我們做出選擇好決定,敵人已經先行招上我們了。因為,我就看到了沿著江岸邊的沙洲,黑壓壓湧過來的敵勢。
一聲漫長的鳴號,舉山皆動,像是沸開的水一般,奔忙祿祿起來。
在山門內的妙高臺上,四門小炮已經架設妥當,居高臨下斜指山牆外的空場,與列陣其後的銃隊射界,正好重合。
“總算可以開張了……”
親軍直的炮組組頭,撫摸著被搽試的幽亮的炮管,有些開心的道。
站在作為臨時指揮地的妙高臺上,我也仔細觀察著這些咫尺鏡裡紛呈的敵
他們多數沒戴頭盔,披頭散或是裹著璞頭,衣甲也有些雜亂,緊握刀槍,帶著一副兇狠決然的表情,向我們這裡衝殺過來。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對方看起來戰鬥意志頗為可觀,但是相關的軍事素養和組織,就爛的一塌糊塗了。
居然沒有看到多少,代表軍隊行進次序的大小旗幟,也沒有足夠弓箭等遠端兵種的跟進掩護,少量的射手居然是混在人群中的,更沒有多少專門持牌,居於前列掩護進攻鋒頭的排頭兵。
這是鬧的那一出啊。
這麼連對手情況都沒摸一摸,就漫山遍野一擁而上的一波流,真大丈夫否。不過我最喜歡這種豬突戰術了,我的火銃列陣也早已經飢渴難耐了。
這是金山寺的浮屠塔上,也掛上了我的將旗,其中眼裡最好的觀測手,在咫尺鏡的配合下,將用不同方位的旗語組合,來給各部布傳達一些最新的軍情觀察。
“標兵隊分一半人,去山後作為預備隊……”
隨即我想起了什麼,對著站在身旁充當預備隊的穆隆吩咐道。
“小心偷襲……”
僅僅在十幾個相對漫長的呼吸之後,這些敵兵呼喊怒吼著,已經徐然逼近,陰鬱黯淡的天色之中,他們模糊的面容,也依稀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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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山上下依舊靜默著,彷彿氣勢已經為對方所奪,而鴉雀無聲。哪怕他們已經進入基本射程,也不例外。
那些有些手抖或是忍不住想起摸扳機的,都被身邊的老兵和士官,指示棒和旗槍狠狠抽打在手臂上,而在疼痛中重新安定下來。
走在最前頭的,身形最強壯,裝備最好的十幾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栽倒在地。
獵兵隊炫耀性的精確打擊,像是令槍一般,拉開了成片排射的序幕,
霎那間密集而濃重的煙火升騰四起,整座金山寺的正面,仿若變成了正在噴射死亡和傷害的陣線。
如同滾開鍋的沉悶聲響,幾乎是毫無間隙的持久盪漾在江畔的古剎禪林之間,咻咻如雨點一般噴塗而出的無形彈幕,又像是奪人性命的烈風一般,將那些冒著血花的人體,成片成片的掀到在地。
那些奔跑衝刺的汗流浹背,滿臉漲紅的敵人,幾乎是在被彈丸擊中的霎那猛然頓住,然後被後面的人收勢不止的猛然推倒在地,就此失去生命,或是無助的躺在地面上,在被輪番的踩踏中慢慢死去。
幾個衝的最先頭的人潮鋒浪,就像是被滾水交融的雪塊一般,在所經過的地面上畫出異端橫七豎八的血色軌跡。
要感謝這些能弄錢而財大氣粗的禿驢,把院牆都修的格外高,所以在牆後匆匆掘土堆積之後,就變成了一道粗粗簡單的工事。
而在入駐金山的同時,親直團所屬的一個輔助測量小隊,就拉著專門的工具,進行高低落差和事業距離的測繪,因此,每個火力點和射程、批次,都被初步規劃好。
這就是排隊槍斃的壯美之處把,特別是在依託掩體的情況下,一邊倒的排隊槍斃對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