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尋思著。
婆羅洲之行的功敗垂成,讓他好不容易佈下最後一條線也斷了,失手之後被那些幕後勾結著撇清關係是一種常態,說不定留在岸上的聯絡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被滅口了。
但只要他還在這片大海上討生活,並繼續掌握著這些渠道,他就是那個總是被人需要和仰仗的南海十三郎,就擁有不缺乏重新起復和捲土重來的機會。
他有足夠的耐心,也有足夠的城府,相比之下最大的威脅,反而不是在6上,而是來自海路同行的競爭,比如那個帶人叛出團夥的老螃蟹。
別的事可以放一放,但是這個叛徒卻不能放過,被官府大張旗鼓的打擊不過是損失一些,名面上的關係和財貨,畢竟黑市的巨大需要在那裡。
只要還在海上討營生,都有辦法恢復過來,可是被這個熟悉內情的反骨仔狠咬一口,搶走窩點和渠道,卻是入骨三分的損害。
只可惜這廝最是怕死惜命的警覺十足,生性又滑不留手的幾乎不在一地多留片刻,派上岸的人手和僱請的亡命,都只順帶斬除掉他的一些爪牙和外圍卒子,卻是一直沒能拿到正主兒,反倒在他的拉鋸反擊下,相應摺進去好些人。
這個反骨仔似乎是,拿捏吃準了十三郎沒法親自帶隊上岸,也無法全力以赴揮實力的緣故,了瘋一般的翹挖他在岸上的潛在根基。
但只要能集中精神和實力,完成現下的這樁大事,獲得久不聞音訊的族裡那位的認可和資源,別說區區一個老螃蟹,就算是站在匯源號背後那些人,也不用放在眼中了。
相比當初的年少輕狂,衝動爆烈,已經上了年紀的他,和官軍緝私船萬多了貓鼠遊戲之後,還是不免意識到,作為海路行禁冒險的此中人物,終究還是披著一張官皮子,才更好行事。
不過作為通緝多年的匪劇盜,接受招安洗白的身份轉變,又哪有那麼容易呢。只能豁出性命和本錢去拼去搏一把了。
廣府,滿臉笑容的老螃蟹和伯符一起,勾肩搭背的從一家相熟的私寓裡走了出來,他們剛剛經過人生三大鐵之一的儀式,算是關係拉近了不少,渾身帶著某種曖昧的氣息,滿口喋喋不休說著頗為露骨的話題,搖搖晃晃的上了一輛馬車。
“這就是番女的好處啊,潑辣性情比尋常女子更放得開……”
“小芳芳這娘們就是個妖精,夾的老謝我腰都快折了……”
“多虧伯符兄你搭把手,才戰翻了這個浪蹄子……”
“這番弘揚了我漢家男子的雄風和厲害”
“說什麼也得尋處地方好好慶祝不是……”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微微的震動後,醉眼惺忪的老螃蟹,透過車窗只看到駕車的夫子,驚慌失措逃入巷中,然後被一隻短刀刺中噴出一蓬血花來的脊背,
然後街頭巷尾的陰暗中,包圍過來的人影和他們手中的兵刃,似乎讓他一下子酒醒過來。
“老螃蟹納命受死,這是十三爺的問……”
話音未落,只見一片銀光閃過,好幾個人插著指寬的飛刀,哀嚎著翻倒在地上。卻是靠在坐上打盹的伯符出手了。
只見他目光銳利如箭,那還有半分醉酒暈紅的模樣,雙手各挾數只飛刀,再次揮舞到人群中,激起一片躲閃和慘叫聲。
老螃蟹也親自抄起一雙月彎短刀,嘿嘿然道
“終於來了……”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佝僂著身體滿臉猥瑣,只會摟著女人身體說下流話的老螃蟹,而是笑的像一隻咧開嘴準備進食的大白鯊。
“真是叫我好等啊……”
街道的黑暗中也響起了腳步聲,和咻咻飛過來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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