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廂,小女孩兒們依舊被臺上精彩紛呈的激烈打鬥和賣力表演所吸引著。
隨著激盪如驟雨的鼓樂的和齊聲呼號的伴奏,各種透過吊索從臺幕上方,用羅紗和紙板裝飾而成的南天門,飛舞而下的天兵天將,揮舞著亮晶晶的兵器,踩踏著布帛和做成的雲彩,與站在佈景中層出不窮,各色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廝殺成一團,看起來頗為炫目奪人。
也只有謎樣生物這樣和我一般,受過現代飽和資訊轟炸的現代人,可以用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靜靜的呆在角落裡,百無聊賴的喝著飲子品嚐著果子點心,一邊眼眸閃動,思考著什麼。
我只是對她簡單說了會面的情形,至於結尾一點表白之類的突事件,就算了,在一個雌性面前炫耀另一個雌性的表白,這是嫌作死的不夠快而已。更別說這是一隻擁有蘿莉外表的腹黑生物。
“居然是拜託你殺人……”
“你什麼時候也有機會客串,一個殺手不太冷了……”
“話說當年,我也是很羨慕那位大鼻子怪叔叔雷諾啊……”
“這麼若不是你意外撞見,順手救了她們,恐怕現在就是監禁調教之母女哀羞的結局麼……”
“這倒也是一個大麻煩啊……”
“有這本事和決心下手的人,只怕不會是等閒之輩啊……”
謎樣生物,側過腦袋沉思道。
“對方是什麼人……”
“曾經是水師中的要員,提督過一方艦隊的……”
“就算不在任上,身邊也很有些勢力和親信部曲……”
“不會是姓馮的把……”
她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
“正是”
“難怪奈何不得……”
她突然出某種類似牙疼般的絲絲聲。
水師之中,由於常年大多數時光都孤懸於海上的緣故,更像是一個個以船團、艦隊為單位的分封諸侯,在相對封閉的環境下,比起流水營盤的6師更加抱團,也更加強調與階級的服從性。
而在船上,按照不同的分工和專長,作為一個整體精密協作來對抗各種風險,的同舟共濟經歷,也更容易產生死黨和親信這種東西。
另一方面國朝的水師,因為初期人員緊張,一度是各種渣滓藏汙納垢的所在,至今猶有遺風,是一些亡命不法之徒,喜歡藏身以逃避法司追責的所在,只要上了船出海,岸上的官府就很難再掌握到他們的動向和蹤跡,因此其中不乏坑蒙拐騙作奸犯科的專業人士。
更別說那些相對獨立於地方的水師駐泊地,具有相對的封閉性。
真要不擇手段硬來,被乘亂虜走或是誘拐的話,只怕最好的結果就是母女雙雙大著肚子被找回來,忍辱含垢找個身份卑下不敢多話的接盤俠來負責。
最壞的結果,就是為了某種名聲和麵子著想,在一番妥協和交換之後,象徵性的懲戒了當事人,然後就預設了這個既成事實的結果。
我突然想起來,以明面的蘭奢號為紐帶的那些女人,雖然她們在幕後擁有如何大的能量和潛勢力,但是本身終究是無法放在臺面上的,更多的是依靠體制和秩序的規則,來揮作用。
因此作為個體的本身,卻是侷限性良多的,一旦有人打算拋開成規和體制的約束,以赤果果的暴力相對蠻於胡來的話,估計也是沒有多少直接抵禦和對抗的能力把,畢竟她們的影響力和專長,並不包括這個方面。
這也是她們籍著陳夫人的關係,主動找上門來尋求更進一步的合作和示好,給於某種程度的助力,也有隱隱有引我為外援的態勢吧。
“不過一味加強防備,被動應對也不是個辦法吧……”
她眼中閃過某種狹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