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分屬的配殿,多半是與大海或是司水有關的各種宗教神祗:興致盎然的謎樣生物,甚至能一一點出他們的原型和來歷。
比如既有傳統中土道門釋家佛門共通,兩種造型化身的瀆海龍王,也有南海一帶盛行的小乘佛法和上座部佛法中的天龍八部;
既有來自遠古巫祀崇拜的風伯雨師,亦有來自閩中新起的地方神媽祖;
乃至源自天竺婆羅門教、溼婆派的水神伐樓那;古波斯沃教的光與水女神塔納西斯;摩尼教的淨水明子;景教的護海法王主保聖徒聖方伯和水天使米卡伊勒;希伯來人的守護使提爾。
都在這裡擁有或多或少的一席之地,大至廳堂,小至一室一龕,宏偉曠達的殿宇斗拱藻井之下,是各種夷教外域神明的共存交匯,他們擁有各自中土式的名字,和用本土文化重新闡釋過的典故和神話。
讓人很有一種恍然若夢的錯亂和迷失感,或許,也只有在華夏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才可能出現這種包容永珍的奇蹟和氣象把。
其中只有天方教眾比較特殊,作為源自古大食故地的外教之一,他們沒有具體的拜像,連淨土變、經文變之類的,典故事蹟的描述壁畫都沒有,
作為禱禮的場所核心,也只有一間存放著一塊黑石的小石室而已。但卻不要小覬這塊石頭,這塊乃是天方教不遠萬里請回來的聖物,前身乃是六百多百年前,供奉在西方大食聖地麥加天房的聖石克爾白碎片,
按照從旁立碑的典故說明,而這塊小天房內的聖石,原本是位於西京的皇家大博物院,為梁公西征時偶得,又轉貢朝中的紀念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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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大食國在大唐嶺西軍的攻打下土崩瓦解,時有來自南部膳洲大國阿克蘇姆國,乘機渡海大舉進犯南方,連續焚燬大食國的麥地那和麥加兩大聖地,連帶天房也被洗掠一空,聖石亦被燒灼後擊裂數塊擄走。
其中最大的一塊,在大食滅亡之後,被作為臣貢之禮,進獻給了據有大食故地的大唐嶺西行臺,然後就一直被收藏在皇家大博物院,和大食末代君王曼蘇爾私藏的十丈青銅寶樹一起,作為大唐對外武功和戰利品的宣示之用。
直到嘉佑北伐打破長安之後,這塊聖石就和眾多皇家大內的珍奇之物一起,被送到南朝的都城,以充觀賞。
其中,有當地天房教大僧長,阿普杜拉侯賽因虎公,聚重資捐納於朝中,贖請聖石而供養與海神波羅廟側,仿天方故事而建小天房,是為中土教眾唯一聖所。
因此,這間石室被稱為小天房的黑石金室,按照本朝天房教的故例,凡信者,一生至少要到位於廣州的小天房,朝聖禮拜一次。
天方教的名稱,源於這些夷教信徒,對於自天房之處而來的自稱,才有了天房教或者大食教的概念,後來梁公西進,宣然赫赫大食轟然化作塵埃之後,為了在中土避嫌和撇清於系,天房教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稱呼,然後又以訛傳訛的演變成了所謂的天方教。
當然了,這個時空沿襲了大唐在世界文明頂端的優越感和先進性,也沒有後世兩少一寬的少民身份做護符,更沒有來自海灣油霸國家那些滿身駱駝糞味的狂熱瓦哈比們,財大氣粗撒錢的攪風攪雨,這些源自外域夷教的信徒,就像是馴肝卩的羔羊一般,再溫順不過了。
事實上,在中國的古代歷史中,除了元蒙這種外族建立的政權,需要靠色目人來剝削其他三等人外,這些番人在中國的土地上,多數時候都是頗受歧視,只能夾起尾巴做人的下等存在。
因此,一年一度的海神廟會,也是這些番人及其混血後裔,撇開信仰的差異和民族的藩籬,走到一起共同慶典的特殊節日,各種風格的服裝,各種色和膚色,各種語言和口音,人山人海的匯雜在一起,
時光流逝在古老的簷角,藻井、壁畫、龕臺,燻黑的神祗造像,嫋嫋的香火中,永不流逝的是經年累月的虔誠。
無論是手捧線香,口稱安巴拉阿胡拉的天方信徒,還是在在神堂裡頂禮膜拜,高唱讚美詩的景教徒,虔誠和諧的穿行在共同的殿堂和天頂之下,就如友鄰一般的親善而禮數週全。
而在這一片配殿的龕堂之中,最特殊的卻是一處院落,據說是這裡梁氏專屬的家祠,祭拜著一些所謂的祖靈家神,因為其中幾乎全是女性造型,據說頗為靈驗,所以成為廣府士女,最喜歡的去處之一。
只是我被謎樣生物挎著,一起踏進去之後,看清楚正殿神龕上供奉的事物之後,不免臉色都便的極其古怪起來,那種熟悉的風格和線條,人物造型和服裝樣式,讓我不禁再度有了某種時空倒轉的錯覺。
漆畫的壁板上,赫然是一個個奇裝異服的少女形象。
綠方格短裙的四季之主風見幽香?,白披臀的不死金烏鳥妹紅,竹取神女蓬萊山輝夜,兔耳稻葉玲仙,穿越者前輩,你還敢無節操一點麼,永遠十七歲在哪裡,九尾人妻狐又在哪裡?
然後我果不其然的,在後殿找到了,永遠年輕的紫媽,威嚴滿滿的抱頭蹲大小姐,親切可愛的病嬌二小姐,銀女僕,旗袍門番、節操滿滿的巫女,黑白老鼠和魔法書廚什麼的形象,而且被古人牽強附會的冠上了各種生育,保胎,怯病、驅疫,乃至福運、長壽,康健之類的職能。
作為女性的巫祝,還熱情的照無眠我身邊幾個女孩兒上去,摸摸身牌沾借福運云云。
“又是個該死的東方廚啊。”
謎樣生物在我身邊輕聲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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