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邊的泛白,代表著廣府的新一天開始,當海岸線方向萌動的天光一點點的從雲層中掙扎出來的時候,
我正在露水和晨曦中吃早食,雖然是宴席剩下來的東西半隻肥鵝,用刀片下一塊,塞進嘴裡,炭火熱乎乎考過油滋滋的香味,十分的爽口。
把焦黃的皮肉都吃光後,再把剩下褐紅裡肉,撕成條條,夾在餅子裡吃,又是另一種韌滑的口感。
因為這段日子,時常舉辦宴會的緣故,行館內倒是有大量食物的貯存,只要按照計劃配給,支援一段時間是夠了,水源也有室內和室外的候選,
擴大的庭院中,已經忙碌了半個晚上的身影,正在用馬車和大件傢俱,將建築群落中的間隙和較大的出入口,給封堵起啦,
庭院裡的景觀樹也被砍倒,和石構件什麼的作為加固門戶的材料。
天明之後,由於城北角的梅山館墅區,所處的位置較高,我們可以看到,已然是塵煙四起的其他城區。
隱約之中,各種此起彼伏哭喊叫罵的聲音,正在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喂喂嘆了一口氣,這將會是充滿煎熬,相當漫長的一天。
隨著在這踹測不安的一夜中,逃過來避難,或是報信的零星人們,各種訊息也變的越來越明朗。
“叛軍的奸細,連夜炸了廣定門下的子藥庫,,”
“守將以下當場身亡”
“城門崩落一角,守軍震死擊傷累累,無心再戰……”
“叛軍大振……不惜死傷搶上城頭。”
“不知道多少進城了……”
好訊息是,天明之前,韓良臣也終於帶人趕了過來,並且給我帶來了,大概兩百多名生力軍,都是訓練營裡著召集起來的,此外還有從我家產業順道跟過來的其他人等,也有七八十號人,
從他們的有些狼狽的外觀和警惕的表情上,顯然在路上已經遭遇了什麼,不過裝備還算齊全,更關鍵的是,給我拉來了四五車的物資,其中包括半車調配好的精製子藥,
其他的東西,有的是從據點帶來的,有的是沿途蒐羅來的,比如她們搬空了兩家鐵匠鋪子和一家兵器店。
稍後一點,留守在產業中的崔屠子、錢水寧、燕九兒,多多少少都帶著些人,三五成群的過來匯合,他們合起來也有百多號人,進一步補充了我們的人手,雖然不能指望他們的戰鬥力,但是其中還不乏各種有手藝的專業人士,比如跌打郎中,會處理金創的藥師,木工和泥瓦匠,廚子和屠宰學徒什麼的。
壞訊息是,其他兩組據點的人手,就至今還沒有一點訊息和動靜了,也不知道遇到或是生了什麼。
不過對我來說,有了韓良臣帶來的人手,再加上之前和我一起過來的老街報更隊成員,我手中直屬武裝達到了四百多號人,都是有一定訓練和紀律觀念的青壯。還有陳夫人交在我手中,有一定伴隨過來的默契和交情的騎從護衛大概兩百號人。
這樣在韓良臣的統領下,起碼成為一隻比較可靠的戰鬥力量。就算是有不妥,也可以護送幾個重要人物的撤離,此外,
陳夫人帶來的那些那些豪門貴宦什麼的也有二十幾家,其中我甚至看見了一位疑似太監的人,他們帶來的家人和部曲、怒皮什麼的也算是一股力量。
我將其中的護院、武師什麼的都集中起來,組成一個白兵隊,交給伯符去編管處置;而剩下雜七雜八武裝不全的大多數男性,編為輔助性質的駐隊,則由風捲旗來帶領,按照矛手、牌手、弓手和輸送組的序列,按照實際需要進行機動配置。
其中我又選出二十位比較熟的騎從護衛,以及本家訓練的武裝人員,比較擅長用火器的三十幾個人,作為我直接掌握的一小支預備隊。
也可以兼作其他的用途,必要的時候可以派出去偵查,或是充當軍法隊,預防那些,沒經驗的武裝僕役,臨陣脫逃什麼的。
其他維修、救護,輸送,炊事什麼的後勤需要,就交給陳夫人她們去支派,也算是各自專業分工。至於那些一小撮貴人們,就被我習慣性忽略了,只要陳夫人確保他們不來妨礙我,那也那也任由她們躲在房間裡做鴕鳥還是大白天萬醉生夢死,都不於我的事。
一處亭子,一張攤掛起來的的示意圖,上面是連夜繪製梅山所在坊區的街道分佈圖樣,十幾個臨時任命的領頭人,我的作戰會議就這麼召開了。
“作為滾石擂木的材料,已經搬到了房頂上……”
第五平抱著個木版統計到,他手下帶著幾個人,同時也負責土木工程的人手和用料的統籌,繪製佇列圖,什麼的
“館內的侍女和女眷們,連夜趕製了八十多件厚布罩袍,應該可以稍稍遮擋一下箭石”
“那就先配給伯符的白兵隊”
“另外,重新整理了大夥交出的器械之後……”
“計有長短銃一百零七隻,雖然形制不一,都是可以打的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