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那隻簡易的單筒望遠鏡,慢慢調節到合適的焦距,除了隱約的山門,透過茫茫的雨幕,我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或許只是過路的而已,”
彷彿如是我所想的,隨著馬踏聲漸漸稀疏,似乎已經遠去,其他人也多少放鬆下表情來。
突然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尖促聲,讓我一個激靈起來。
“你們聽到了。。”
回應我的是幾張茫然的面孔。
“好吧,或許只是錯覺。。”
然後又是一聲尖促的叫喊,這次似乎近了些,因此其他人都聽到,不由臉色都變了。
只有韓良臣和伯符還不動聲色,不過他握持角弓的手,已經放到了身前,看起來隨時可以飛射出去。
然後又是幾聲,這下我們都可以清楚的聽到,明顯是屬於某種受傷的慘叫和怒吼聲。
雨勢似乎也順應我們的呼聲,變小了些,透過逐漸稀薄的水霧,我們終於可以看見山下那些綽約的身影。
我在單筒鏡路可以看的更清楚些,是一些相互追逐砍殺的人,最少也有上百人之數
且戰且走的是人數較少的一方,他們多數身著甲衣頭戴荷葉氈帽,還有老弱婦孺夾雜其中,但是還保持著最後一點進退有序。
人數較多的一方兵器行頭很雜,沒有具體的標識,但是看起來攻殺序列整齊劃一,彪悍兇狠且訓練有素,甚至還有弓手配合,而且深喑協同之道。
雖然看起來被雨水削弱了威力,但是還是幾次把箭射向那些老弱之輩,逼得那些穿甲的人挺身出來擋,然後亂了陣列,被對手瞅機分隔砍倒。
要是他們自己打自己不管死多少人我都無所謂,這個亂世裡類似的東西,還少麼,可是顯然天不遂人心願。
顯然交手的雙方,都看到了這裡唯一的建築和地勢較高的掩護場所,然後不約而同的且戰且退,靠了過來。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又丟下幾具屍體,泡在雨水裡,就算沒死也活不了了。
到,我忍不住罵聲粗口,真是天降橫禍的,老子身邊好容易聚了這麼一小隻力量,就有挑戰上門來了。
“有人從旁邊摸過來了。。”
爬上樑頂探頭出去觀望的伯符突然開聲到
然後我看見一個揹著弩弓的身影,從另一個地方靠了過來。一小群人跟在後面,顯然是繞道土丘後面,在他引領下徑直衝上石階,顯然看上了我們這個居高的位置。
顯然,只是雨霧讓他們忽略了裡面透出的淡淡灰煙,我看了眼韓良臣,微微點頭,已經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就聽的咻地一聲,來人被一箭射在門面上,就像是迎頭撞上了一面無形的氣牆,頭頸劇烈的後仰一下,五體投地的趴滾在石階上,然後慢慢的滑落下去,拖出一條血線,又被雨水給迅速沖淡消失不見。
剩下的其他人,頓時縮了一下,退到牌坊殘存的土堆後面
這個意外讓拼殺正酣的雙方,都不免頓了一下。
“有埋伏。。”
“我們的接應來了。。”
此起彼伏的不同叫聲,就像是一種催化劑,讓雙方出現某種分野。
較少的那方人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爆發,乘機一個反衝砍倒數人後,攙扶著同伴退到了山門和牌坊之間的,將藏身其中那些人追砍的雞飛狗跳,從臺階和土臺上滾落下去,總算有個殘缺不齊的掩護。
乘著這個間隙,按照約定好的對策。韓良臣吸了口氣,突然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