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她愣了一下,卻沒有生氣,反而眯起眼睛透出某種意味深長的神情
“奴這一身蒲柳之質,蒙君錯愛了……”
“哦……”
等等,這時給我發好人卡麼,我聽出點味來。
“不過,就算是奴未曾適人,也未嘗會有多少機會了”
“麼……”
好吧,我居然被人給變相鄙視了,不由第一次情緒壓倒理性,生出想做點什麼,好給這個女人點顏色看的意氣。
好歹我此身也是個海藩領的貴姓二代啊,要是去掉那些多餘的因素,拼爹起來離高帥富的標準不會差太多,
“因為奴已經發下誓願,要以此身為主家榮辱興衰,綿盡竭力……”
她像是陷入某種突如而來的回憶,有些自嘲的繼續道。”相夫教子的日常,已是不敢奢望的東西了……“
好吧,我的怒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憐惜和不值的複雜心情。
這天殺的亂世,野心和交織的大時代,把良善百姓給逼成了流寇和路倒,看起來多好的妹子,連做一個普通的良人,都不可得的奢望麼。
我思緒如潮的腦補著,她隨後的一句話,讓我再次愣了一下。
“不過,念奴的話,還是有法可想的……”
念奴,好吧,這好像是那個侍女領頭的名字,雖然她也有不錯的姿色和水準,但是因為侍女們混同一色的容妝,再加上和十娘在一起,就不免被掩蓋了。
“畢竟本家亦是求賢若渴,不吝結納豪傑俊才的……”
她這算是正式提出邀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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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這算是另種補償方案麼。要是之前我聽到類似的暗示,說不定還欣然竊喜的生出點興趣,渴望來點喜聞樂見的豔遇什麼的,不過聽過她的剖白之後,對照之下就未免有些寡然失色了。
“你還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傷勢麼……”
她輕唇微動的湊了過來,距離我只有一息之遙。
“別,什麼都別說,我想過來,無知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我趕忙擺手道
“真要上了你們的路數,就沒那麼好聚好散了……”
因為只有一艘船,所以同行的隊伍也大為縮水,除了部分留用的護衛和僕從外,百來號義從,也帶了十幾名最精幹的好手,其他結了最後一筆賬後就地折返。
由此,我也可以充分的確定,當初那位所謂還鄉的大客戶,生病不出的東主,就是車隊中人故弄玄虛出來的幌子,或者說,這隻車隊根本就是為了接應這個女人的存在,而且隻言片語中,像他們這樣的隊伍,似乎還有數只,走的是不同的路線而已。
而先前車隊中服侍勞役的大半人員,也是沿途城邑重買斷僱請而來的熟練人手,車隊中最初真正的核心,不過是船上的這一撥人而已,如此大費周折不惜代價的弄出這個一個隊伍來,他們這麼做肯定所圖不小,已然牽涉到某種大層面上的厲害關係。
所以發現不小心上了賊船的我,也不免有些患得患失的矛盾糾結了。
突然船身一震,咣噹一聲喝空的盞子滾落在地上,坐在几子上的我冷不防向後倒去,然後眼前突然一黑,隨著一聲悶哼,一種觸感軟綿綿的東西重重的壓在我的臉上,那種澎湃的重負和壓強,讓我不由慘叫了一聲。
片刻之後,我捂著已經止血的受傷鼻子,滿臉鬱悶的站在船舷邊上,真是樂極生悲啊,當我被頭上的重負擠壓得快要窒息,本能拼命搓揉撥動著那兩團累贅,對方几乎條件反射式的直起身,徑直給我臉上一個肘擊,於是我的鼻子悲劇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她的前襟上,還有我口水和其他東西留下的痕跡,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來自水下。
我所在的這片水域,乃是前年鄱陽湖大戰的舊址,淮南十一州組成水路聯軍,被屬於淮泗、清徐兩鎮的水軍聯手大破於西山水道,焚燬擊沉無數,號稱溺斃無數浮屍數百里,
因此當時留下大片的船隻遺骸,就這麼橫七豎八的沉沒或是擱淺在水中,睡著漲水被淹沒在漂浮的水草中,然後好死不死的讓近岸行船的我們給撞上了。
“其他並無大礙……”
外面的彙報聲還在繼續
“只是船底受了損傷,已經有些滲水了,”